不過很快柳堅也察覺出了不妥,連忙派得力的人手把守四門,守住了被打爛的幾十丈城牆。饒是如此,城中也連潰兵,還有老百姓一起,逃出了七八百人。
馬占山思索片刻,拎起架設好的野戰電話,“喂,師座,我是馬占山,今天飛機投下勸降書之後,城裡面已經人心惶惶了,城中的守將叫柳堅,現在有些控制不住局勢了,我想趁亂取城。”
何銳道,“城中逃出的潰兵有多少?你打算如何取城?”
“潰兵有接近370人。都脫下軍服,胳膊上系根白布,帶著這些從城中逃出來的潰兵趁著現在城中混亂衝進去,來個亂上加亂,柳堅的守軍本來只有3千人,逃出來了近四百,還有一部分也想逃,但被堵在城內了。只要衝進去,製造混亂,柳堅就算再有能力,也絕對控制不住。”
馬占山又道,“而且據逃出來的潰兵和老百姓說,王丕煥今天清晨走之前,收颳了城裡面大量的財物和糧食,現在拿下歸綏城,沒有了後顧之憂,馬上向西追擊王丕煥,說不定還能留下點什麼,如果耽誤了時間,等王丕煥遁入大青山,到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好,我會讓另外兩個步兵團也配合你的行動。那些潰兵興帥也是要拉到奉天去編入奉9師的,我授權你先預付他們一個月的軍響,安定他們的心思。”何銳拍板決定道,雖然事後還要打一則報告上去,但數目不大,何銳有事急從權的權力。
“是,師座。”馬占山掛了電話,正了正軍帽,走出臨時搭建的指揮所。
“林哥,這些奉軍看上去還真有些不一樣呢,隊形就這麼一站,看上去就有些殺氣騰騰的,不會把咱們怎麼樣吧。”阿東小聲地向林七道。
“應該不會,要不然誰還敢出來投降。”跟著大隊逃出來的林七和阿東算是比較幸運的,沒被柳堅的人逮著,剛才柳堅的手下可槍斃了幾十人。
這時,幾個士兵簇擁著一個軍官來到他們的面前,來人正是馬占山。後面還有個士兵端著個盤子,上面放著一疊疊紙鈔。少數幾個眼光好使的能看到是奉鈔。
“各位,我是奉天第二師第七團的團長,馬占山。”馬占山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奉天的興帥派第二師到綏遠來剿匪,只諸守惡,至於你們,只要沒有幹過殺人放火的勾當,一切既往不咎。從今天往後起,你們,就是奉天的兵,就是興帥的兵。”
馬占山眼前的3百幾十個潰兵鬆了口氣,對馬占山的這句話倒是沒太放在心上,早就有了心裡準備,哪裡來的老虎都要吃人,王丕煥抓了他們當牲口使喚,現在投到奉天來,如果是同等待遇,也就值了,好歹跟著奉天,老大夠強,這腰桿子也挺一點。
馬占山對這些人的神情看在眼裡,暗自一笑,接著道,“可能你們覺得,跟著誰當兵不是一樣,反正是混rì子,現在我告訴你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在咱們奉天當兵,就是不一樣。”
“當兵拿響,天經地義。既然你們當了奉天的兵,那就有了奉天的待遇。不過你們寸功未立,又是投降過來的,所以只能算是下等兵。按例每個月3塊5角的月俸。師長有令,現在預先給你們發放一個月的月俸。勤務長”
“有”勤務長周永正立正道。
“將月俸發給這些新來的弟兄們。”
“是團座。”
這些潰兵頓時轟動起來,“發錢了,竟然給咱們發錢了?”
“這不會是假的吧?”有一兩個低志嘀咕道。
“屁,低聲點,看清楚,這是奉鈔,在綏遠都是管用的,雖然還比不上袁大頭那麼通用,但比起一些軍用票,強到天上去了。”
馬占山滿意地看著這些新丁的反應,覺得十分的熟悉,想當年在洮南的時候,他率著一眾馬匪投靠葉重,何嘗不是同樣的患得患失,到了最後安頓下來,到現在才慶幸自己做出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他這個團長還處在事業的成長期,兒子女兒再過兩年都可以上大學了,當年的老弟兄和家屬大多也得到了好的歸宿。當初當土匪的時候,只是盼望著何時過上安安穩穩,有田種,有飯吃的rì子,哪裡曾想過會有如今這般情景,吃過苦的人總是比較容易滿足的。
“安靜”
等這些潰兵議論了一兩分鐘,馬占山大喝道。
聲音戛然而止,“當兵了兵,就該拿響,不過拿了響,也該辦事。”
“不知道長官想要咱們幹什麼?”人群中一個人大著膽子道。
“師座命令我們,今天晚上就要趁夜取城,你們都是從歸綏城裡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