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把我丟林子裡,我後腳就找出來了。他不知道,我天生方向感就強,鼻子也靈,周圍只要有人家,我一準兒能找到。所以,他從沒得逞過。”
“他怎麼不把你丟原始森林裡!”蘇鵬舉咬牙,“那麼大的地方,你要找出來,也不容易。”
陸仟寶有些得意洋洋,“有了前車之鑑,我自然就有防備了,哪能讓他輕易的誆騙出去?而且,老頭子看著嚴肅,但是隻要我媽發話,他絕對腿軟。嘿嘿,每次他一露出那個傾向,我就找我媽告狀。”
蘇鵬舉嗤笑,“所以,你就是個十足的大少爺!什麼也不懂呢,真難得,還記得帶了包鹽。”陸仟寶聳肩,非常撇脫道:“我沒想到他們這麼幹脆的把我們丟在野外,只是我從來不吃白水的菜,我想著要是飯菜不和我胃口,帶兩包鹽可以讓呂宋打了野味幫我單獨做……”
張小寒黑線,所以這個少爺雖然記得帶了鹽,其實不是什麼先見之明,而是自己打著小算盤的緣故?
蘇鵬舉也無語了,撇開眼,懶得看他,眼不見心不煩。
陸仟寶見狀,非常無辜的笑了笑,呂宋偏頭,兩人視線相交一瞬間,都露出一個你知我知的笑容。
呂宋把手裡的一條魚遞給他,“這條好了,你先吃。”
陸仟寶也不客氣,接了魚過來,吹了吹熱氣,就開始吃起來,自己肯良苦,見或也會用手扒一些到呂宋嘴裡。
此時,張小寒和蘇鵬舉的也差不多熟了。雖然只有鹽,但是魚沒有腥氣,不知道是因為這裡面水好,還是其它原因。
一人吃掉一條一斤多的魚,總算填飽了肚子,葉子裡的水也燒開了。每人捧了一張翠綠的葉子接了,一邊吹氣,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
喝完了自己的,張小寒又如法炮製,換了新葉子開始燒水,這一次,裝得多了些。
“其實,這林子不錯,忘掉選拔賽和那些討厭的人的話,我都想一直住在裡面算了。”
蘇鵬舉拿了把手術刀在那兒仔細的磨裝水的竹筒,紅色的登山服上面全是碎屑,出發前還整齊乾淨的頭髮,也有些亂蓬蓬的,髮絲間藏著些細小的枯葉,整個人是張小寒從未見過的狼狽,但他臉上的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真實。
陸仟寶頭枕在呂宋的大腿上,愜意的眯著眼,聞言偏過頭來,“你想呆在這裡當原始人?蘇妖孽,你很不對勁。”
蘇鵬舉一個眼神也沒施捨給他,只專心致志的盯著手裡的竹筒,似乎是在看一件絕世的藝術品,“原始人有什麼不好?每天奔波只為溫飽,再也不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切!信你,我才是瘋了。”陸仟寶聞言,扭過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說是這樣說,可你心裡總是不甘心的。”
蘇鵬舉平靜的點頭,“是,所以我只是說說而已。”隨即,他揚起嘴角,把手裡的做好的竹筒遞給張小寒,“合格了嗎?”
張小寒接過來,檢視了一下,點頭,“可以了,再用竹梢處的竹子,做一個竹塞吧。這樣放在挎包裡,水也不會溢位來。”
蘇鵬舉點頭,又取了一截竹子比了比粗細,開始製作竹塞。呂宋手也沒空著,他把竹子破開,弄成一絲一絲的竹篾,後面可以當做繩子使用。張小寒更別說了,她也忙著燒水。四個人裡,就陸仟寶那廝最悠閒愜意。
不過,他一向這樣的,誰也沒表示不滿。四人平靜又悠哉的神態,和野外郊遊沒兩樣,如果讓同樣其他人看到,肯定恨得牙癢癢。
好半晌,張小寒眨了眨眼,手腳麻利的把最後一個竹筒裝滿水,蓋緊,遞給呂宋,輕笑道:“看來我們的平靜時光,只能到這裡了。”
三人聞言眼神閃了一下,蘇鵬舉收起手術刀,懶洋洋的站起來,“吃飽了,是該活動活動。”
呂宋把陸仟寶拉起來,咧嘴一笑:“我最喜歡運動。”
陸仟寶擺弄了幾下手裡的弓箭,皺眉道:“我聞到了噁心的味道。”
話音落下,尖嘯聲響起,四人對視一眼,急速往邊上一閃,然後矯捷的往森林裡撲去。
嗡。
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幾隻箭紮在了河灘上,箭身還在劇烈晃動,發出肅殺的嗡嗡的聲。
“藏頭露尾的老鼠!”陸仟寶厭惡的冷哼一聲,瞬間架起弓箭,咻咻咻三支箭已經飛射而出,應聲而來的是幾個短促的悶哼,張小寒沒心思驚愕他精湛的箭術,配合著呂宋和蘇鵬舉,急速閃避奔襲到黑衣人的後方,一手摟住黑衣人的脖子,輕輕一擰,咔擦聲響起的同時,黑衣人直接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