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著霍漪瀾定要說嫵姜公主,不滿地出聲。
霍漪瀾直接忽略了當事人的表情,繼續道:“她叫嫵姜,雖然是個異族姑娘,但是勝在心地善良,而且對雲大哥仰慕已久啊。”
“哦,原來是嫵姜公主啊。”赫連暉摸摸下巴,做恍然大悟狀。
霍漪瀾本想繼續接話,結果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嫵姜,公主?”
“是啊。”赫連暉刮刮她的小鼻子,“想給人牽紅線,結果連人家身份都沒弄清楚。”
“呵呵。”霍漪瀾訕笑,她看出嫵姜是高門大戶的姑娘,卻沒看出來居然是公主。她擰著眉想了想:“她既是公主,那怎麼單獨在外跑呢?”
“嫵姜公主是當初我和袤原出使大金時認識的,她早跟大金汗王求了要招袤原做駙馬,但是袤原不願意,我們就回來了。但是想不到的是,她後來居然從大金皇宮逃了出來,一路追到了建春。這不,袤原趕她也不是,收她也不是,就支開她,讓她找你來了。”
“原來是這樣。”霍漪瀾點點頭,片刻後轉向雲袤原,“你為何不接受她?”
“我是雲家獨子,怎麼能做大金駙馬?”雲袤原瞪眼。
霍漪瀾不禁白他一眼,不過雲袤原到底是權貴公子,有這心思也不為過。而且雲家定是要傳人血統純正的,況且到他這一輩已是三代單傳。這麼想來,嫵姜公主,恐怕要失望而歸了。
雲袤原見霍漪瀾白他,略微委屈,低了聲音求助赫連暉:“殿下。”
赫連暉乾咳一聲:“漪瀾,你別折騰他了,這事涉及兩國邦交,不是牽了紅線就能成的。”
“哦。”其實霍漪瀾也不過一時興起,畢竟她和嫵姜公主也不熟,而且關乎邦交,她就更不能插手了,只能看嫵姜公主自己的了。
“袤原,你好好安排建春的事情,我帶漪瀾出去遊玩兩天,三天後在恭謹鎮匯合,一起回北都。”
“是。”雲袤原單膝跪地,領命抱拳。
“你我多少年的兄弟情義,漪瀾也不是外人,你別整日跟我君臣禮儀的。”赫連暉將他扶起來,示意他繼續用膳。
☆50、還是肉文
雲袤原聽著他的口氣;似乎霍漪瀾的未來太子妃之位已是板上釘釘了,但是皇后那邊還有諸位大臣們會善罷甘休嗎?
用膳完畢,赫連暉就命孟別牽了一匹馬來,抱著霍漪瀾上馬,悄悄地抄小道離開了建春。
雖然赫連暉說是帶霍漪瀾出去遊玩,但是霍漪瀾知道;關鍵時刻,遊玩不過是藉口;他肯定有實事要辦。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兒;但是他不說她就不問。
霍漪瀾任赫連暉擁著坐在馬上奔跑了一個時辰;這路況有些奇怪。出了建春之後並沒有上官道;而是過了一條窄窄的泥路;趟過一條十丈寬的長河,然後又鑽過兩處山谷,最後從一條狹長陰仄的山道穿出去,亮光才重新籠罩上來。霍漪瀾本以為能見大太陽,結果卻發現已是黃昏了。
赫連暉出了山道之後取了些水給霍漪瀾用了,替她揉了揉因為騎馬而痠痛的腰:“漪瀾,你身子骨略弱,還需練練才好。”
“唔。”霍漪瀾見他面上細汗遍佈,取了絹帕給他擦著。
赫連暉與她一同站在河邊的土坡上,夕陽的餘暉從雲間灑落在他們身上,昏黃映上緋紅的面頰,山風過耳,他頓覺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
“阿暉?”霍漪瀾見他一直盯著她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赫連暉牽過她的手,騎馬往左側的土路上去,一拐角就上了一座小山。半盞茶時間過後,已是半山腰,眼前卻是一條修葺整齊的石徑,約一丈半寬。
“殿下。”有人就在此處候著,見到了赫連暉便上前來。
赫連暉聽得聲音,翻身下馬,順便抱了霍漪瀾下來,走到那人面前:“師兄,這是漪瀾。漪瀾,這是我師兄,許鳳白。”
“師父已等你良久。”許鳳白瞅了霍漪瀾一眼,只顧和赫連暉說話。
“漪瀾,我揹你。”赫連暉見她腰痠背痛,走著路也是一歪一斜的,很是心疼。
“殿下。”許鳳白的聲音分外不悅。
“不用了。”這山裡青黑一片,雖然霍漪瀾看不清楚景色和人面,但是聽得出來這是別人的地盤。儘管那許師兄恭敬地叫赫連暉一聲殿下,赫連暉還是處於小輩的位置,不能忤逆。他那位師兄對她還有莫名的敵意,她若再讓太子殿下揹她,恐怕只會更令人不喜。
“漪瀾。”赫連暉端詳著她疲憊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