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直都有同屬一個名字的夥伴們的,堅定不移的支援,是,我們是光榮的左武衛!”
半個小時後,所有左武衛士兵都已在蕭逸飛的命令下,在軍營的大校場集合。看看東南角那龐大而繁雜的傳送陣,蕭逸飛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當小半年前,自己隨著馬將軍意氣風發來到左武衛時,可曾想到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生如此多的事。
良久,蕭逸飛的視線才又落到了面前的左武衛士兵的臉上。
將近半年殘酷征戰,讓他們完全脫去了出征前的青澀和害羞,也剝奪了他們身上的快樂元素,大部分士兵不但面色憔悴而滄桑,就連頭上,甚至已經多出了些許白髮。
雨下的愈發的大了,天空也愈發的黑。因為沉默,更因為蕭逸飛那彷佛能把人的心揉碎的目光,所有左武衛士兵都感到了一股奇異的壓力,而這股無形的壓力,竟然讓校場周邊夜明珠發出的光亮都減弱了不少。
除了前面幾排,後面左武衛士兵的相貌都已隱藏在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了右臂上依稀的白色,一直刺痛著蕭逸飛的眼睛。
良久,蕭逸飛才緩緩開口道:“士兵們,依照原本的打算,我把大家帶回軍營後,就算是已經完成了馬大將軍的囑託,然後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做我這些天最想做的事,那就是回到那座前任副官留下的小樓裡,好好的在大理石溫泉浴室裡舒舒服服地泡個澡,然後再回到精緻的沉水香木床上,裹著真絲棉被,好好地睡一個覺,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用擔心,一直睡到大天亮,睡到自然醒為止。這就是我這幾天裡最真實的願望。”
頓了下,蕭逸飛的聲音轉為低沉,穿透人心:“但是在我踏上蕭潛西道那一刻起,我的胸口就如同被壓了一塊大石般,讓我難受地幾乎透不過氣來,而這股悶悶的感覺,從進入左武衛軍營的那一刻起,更是到達了頂點。我突然覺得我有許多許多的話要和你們說,所以我帶著你們來到了這裡。
可是當我真正站在臺上,我卻突然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麼。
是說‘士兵們,國家需要你們,你們準備好再次犧牲了嗎’之類的語言來激勵士氣,可我想到之前那些哭天搶地的平民,我這話現在怎麼說得出口?
那乾脆來把這一刻慘勝當成大勝,說國家的不會忘記,軍隊不會忘記,人民不會忘記……我不是政客,這些話我也不會說;
思前想後,突然之間我就想通了,想到這些平常應該非常適合現在講的話,我為什麼就偏偏講不出。
因為整個左武衛,和我有了一種血肉聯絡,就像是親生兄弟。
我不可能在親生兄弟慘死的情況下,還盲目地號召更多的兄弟去犧牲;也不可能把兄弟的性命,和那些物質的獎勵等同在一起。
或許你們不知道,我並不是那種含著金鑰匙出生、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八歲前,我一直都被寄養在養父母的家裡,就在國家北方的一個名叫‘隱賢村’的小村莊,呂唯晨、呂學文,楊摯爽,方圓,都是我在那個村子裡的夥伴。
村莊並不富裕,我三歲就要幫著割草,燒水,五歲家裡的柴都是我劈的,七歲就要跟著養父上山打獵,穿的是布衣,吃的是粗糧,睡的是板床,晚上最多的娛樂活動,就是和小夥伴們一起在村子裡捉迷藏,可那是在我十八年的生命裡,最幸福的時光。
因為我有肩膀特別寬厚的養父。
因為我有雙手特別溫暖的養母。
因為我有世界上最可愛、最懂事、最聽話的弟弟和妹妹。
因為我有和我一起上山捉兔,下河捉魚,聽起我講的故事就兩眼冒星星的小夥伴們。
因為我有世界上最和藹的姑姑、嬸嬸、叔叔、伯伯等一大家族人。
因為我有一個完整的家。
但是這個家,在我八歲的時候被翔國人給毀了,我永遠記得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我都記得。
後來我上山,跟著師父學武。能得到他的指點,是我這一輩子最值得慶幸的事。雖然他一直對我都很嚴厲,但我內心中對他只有深深的敬意和感激,如果不是他的悉心指導,我絕不可能獲得今天這樣的成就。
在跟了師父三年之後,隨著陌生感的減少,我終於又有了家的感覺,師父不是我血緣上的親人,但勝似親人。
時間飛逝,很快又過了八年,我十六歲,到了遊歷大陸的年齡。於是我又沒有了家,只是這次我是主動離開的而已。
這兩年,我經歷了無數次劫難,這些劫難,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