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結巴:“我我我……老大,外面雪這麼大,我們進屋裡說吧。對了,薇薇本來也想來的,只不過臨近晉級,而且武威侯也不讓她來……”
蕭逸飛看了楊摯爽一眼:“好,進屋。”
在過去的十年時間裡,蕭逸飛原以為自己已經過慣了孤獨的生活,畢竟隱龍高高在上,唐文靜和張紫是女子,卡捷琳對自己太恭敬,戴芬娜還太小,他想找一個說知心話的人太難。
可是等幾個小夥伴一起真正聚在一起,他的內心才突然被一種奇異的情感充斥著,既像是幸福,又像是興奮,臉上也情不自禁綻放出笑容來,晚上的時候在呂學文的刻意要求下,竟然還破例喝了點酒。
之前不喝,是因為他的內心有一種不安全感,所以一直要保持住身體最清醒,最優異的狀態,應對隨時可能會爆發的危機,而現在被夥伴包圍著,他的內心突然感到很溫暖,很安心,就像一直孤獨地行走在黑暗中的孩子回到了燈火光明的家。
接下來的數天,蕭逸飛早上帶著小夥伴們熟悉左武衛軍營,下午則是對他們進行戰鬥訓練,作為補償,晚上他就要求李錯帶著大家去鐵柳城去散心,這十幾天著實是蕭逸飛過的最充實的日子,也是過的最快樂的一個新年。
可惜薇薇和若琳不在,否則當真是十全十美了。
快樂的年味漸漸淡去,軍中肅殺之氣慢慢厚重,正月十七,馬挺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副官,招到帳中一番勉勵後,讓蕭逸飛在軍營裡隨時待命,也算徹底結束了蕭逸飛自由自在的日子。
正月十八清晨,全軍誓師完畢,接著一個一千兩百人全部由血騎組成的特府,由第三府將軍方堂帶領著率先離開了軍營,擔任斥候和哨探任務。
正月二十,中軍三十府(上中下府各十個)三萬餘人也離開了軍營,往西而行。
正月二十一,後軍十五府(上、中、下各五個)一萬五千人帶著糧草緩緩而行。
剩下數千人緊守營壘。
如果蕭逸飛知道分兵情況,自然知道馬挺是準備集全軍之力,穩紮穩打。可惜自從上次比武后,馬挺就很少和他說話,蕭逸飛剛開始每天能做的事,就是跟著前面看不到頭,後面也看不到頭計程車兵一起慢慢往前走。
三萬人聽起來並不多,但是這麼多人穿著黑色的制式鎧甲,帶著鋒利的制式刀劍一起往前走時,場面就堪稱壯觀了。
這時蕭逸飛才明白帶兵多多益善的韓信有多了不起,要確保這麼多想法各異計程車兵按照自己的思想行動而不出紕漏,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雖然蕭逸飛騎著血馬不離馬挺身邊,但馬挺基本都是透過通訊石接受彙報,以至於蕭逸飛根本聽不到多少資訊,對整個作戰計劃也是完全不知。
行進非常順利,蕭逸飛一路上都沒有見到獸人,想來他們知道人類大軍的行進路線,就事先都躲起來了。
直到第三天下午,他才看到前方遠遠升起了一道濃煙,等中軍有條不紊的趕到那裡時,濃煙已經熄滅,可是整座城市卻也變成了死城,街道上到處都是獸人的屍體,而人類士兵則是如同驅趕牛羊般將近千獸人俘虜到了旁邊的空地上,再設立了刑場,由沒有殺過人計程車兵將獸人俘虜一個個捅倒殺死,期間雖然也出現許多各式各樣的小插曲,但是到了晚上的時候,附近已經沒有了一個活著的獸人。
大軍在滿地的屍首邊紮營休整一天,留下一部分士兵焚燒屍體,大軍前進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而且大軍也開始分出了一股又一股的騎兵和法師部隊,而每一次騎兵出發不久,蕭逸飛便可以看到一股厚重的濃煙直衝天空,而在濃煙裡面,他彷佛能夠看到許多扭曲嚎哭的面龐,他突然明白了馬挺不讓他知道作戰計劃的原因,就是要讓他在突然間接受戰爭的近距離洗禮,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理解什麼是戰爭。
所謂戰爭,就是沒有憐憫,沒有慈悲,沒有任何美妙的幻想,有的只有是殺戮、破壞和劫掠的嗜血怪獸。
可惜馬挺並不知道蕭逸飛在劍蘭城的遭遇,否則他一定會教蕭逸飛另外的東西。
雖然還沒有真正經歷戰鬥,蕭逸飛等人已經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性。而這幾天戰爭的間接體會,夥伴們的表現也各自不同。
其中自然蕭逸飛最平靜和鎮定,而以楊摯爽最為不堪,自從他被呂學文架著看了半個小時的新兵殺俘訓練,便嘔吐個不停,此後整個人便一直病懨懨地癱倒在馬背上,只不過比死人多了一口氣。
而以前嚷嚷著要復仇的呂唯晨這幾天明顯沉默了下來,畢竟看到痛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