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臣響應,難道不是引入歧途,唆使君上成為亡國奴麼?”全臣一時默然。
範秋到“哼”地一聲,道:“你又怎麼知道君上不會是勾踐第二?妄自菲薄,不知所謂!”那護臺衛望著範秋到,朗聲:“你剛說過,中山本是趙燕爭奪之地,而魏佯裝斡旋兩國,使兩國退兵三百里,和平商議。誰知魏王便是趁此時機,奪佔中山,依他這種卑鄙之人,誰敢保證今日召降趙國,明日不會分國成郡,安兵鎮守。這種出爾反爾之事,魏王豈會幹不出來?”
“不錯”,趙成侯應道,“魏罌實在卑鄙,出爾反爾,更在其中。本侯要是落錯了這步棋,先侯基業便要毀在我的手上。但是,你可有計謀解救邯鄲?”一雙誠懇的眼神望著那名護臺衛,聽得四個字,“圍魏救趙”。(注:圍魏救趙乃是三十六計中第二計,世人皆以為提出這一計的人是孫臏,實則不然,而是這位芙穹臺的護衛)
趙成侯惑道:“何解?”那人道:“邯鄲之困已成事實,依眼下城中之兵,自是擊不退龐涓的二十萬大軍。既然這樣,就無須在邯鄲上煞費思量,而是轉移方向,去圍困大梁。這樣一來,龐涓自會領兵回魏國,解救大梁之圍,邯鄲之困便會不擊自解。”
範秋到冷冷一笑,道:“荒天下之大謬,我們要是有兵圍困大梁,豈會困守邯鄲,你當真是蠢似驢,笨似豬。”那人淡道:“依範司馬灼見,其才能自是更勝(甚)豬驢。”這句話中隱晦的“更”字,其意便是範秋到本身這個人是豬驢不如。聽得範秋到渾身發毛,暗怒湧現,只是顧慮趙成侯此時對他頗是看重,不好當面教訓,心道:“擇日不能將你五馬分屍,本司馬寧可不再姓範。”
趙成侯急道:“圍困大梁之兵,從何而來?”
“借”,那護臺衛說道,“當今天下,自封為王的只有兩人,也就是這兩個人一心要獨霸天下。一個是魏惠王;另一個就是齊威王田因齊,他只登基一年便自封為王,其野心可比魏罌。齊國地處大海之濱,土地肥沃,民風強悍,近年來文風大盛,工商業昌隆,由此助長了田因齊稱霸天下的野心。但若魏國吞併我趙,那麼齊國就不堪能與魏國匹敵了,試問田因齊又怎能眼睜睜看著魏國把勢力坐大?所以向齊告急,去請援兵,齊國勢必應勢發兵;再則,依圍魏救趙之策,對齊國而言,實際上無須折損一兵一將。中山歷來是一個是非之地,魏爭之,燕亦爭之,倒不如把這個未知之惑假手於齊,將中山贈給齊威王以作出兵之由,趙國便可脫掉與中山的干係,而齊威王可不損兵折將而得中山,定會欣然接受。”
叔伯齊大搖其頭,說道:“你認為,田齊因會為了趙國而與強魏結怨麼?”那護臺為道:“會!秦處西戌,摒棄中土,還未成氣候;燕,一方諸侯六百年,靜悄悄得無所作為,而燕文公又是孤傲氣揚的一個人,不堪一擊;韓,與趙同出一源,雖擁有天下最大鐵山和最好鐵坊,但兵力不濟,韓昭侯惕厲自省,處處簡樸雖好,但迂腐不化,不肯變法。
至於楚國,吞併吳國之後,地闊五千裡,民眾近千萬,江淮水網縱橫如織,湖泊星羅密佈,雖有連綿高山密林,然平原地帶卻是土地肥沃易於耕種。山重水複,疆域縱深,任哪一個強國也休想一口吞下。就是因為這樣,反而讓它放下了戒備。本來楚國最具統一九州的潛力,只可惜這個國家就是固守蠻夷陋習,極少汲取中原文化的精髓。楚國上層大夫始終偏安封閉的山國,沒有放眼天下競爭存亡的大器,本來吳起以鐵腕強力想要變革楚國落後愚昧的舊制,然楚悼王一死,便立遭暗襲,吳起只好逃亡魏國,倒給魏武侯(魏惠王之父)撿了個便宜,魏國由此躍入強國一列,楚的落後愚昧封閉,任誰在短期內休想扭轉。現在魏罌正是審視了天下大局,才會北佔中山,東侵宋、衛,西犯秦土,再來趙國插上一腳。齊威王這個時候最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只是苦無藉口,如果趙向齊告急,必能請得援兵,齊威王是不會看著魏罌獨坐天下的。”
叔伯齊暗驚:“我門下食客一千又三,卻不似他這般深隧遠見,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護臺執纓衛,竟這麼出眾,對各國形勢瞭如指掌,各中利弊,一語中的。不妙矣,趙種這個豎子有言在先,誰能解邯鄲之圍,就拜他為右司馬,要讓他權傾朝野,我等還有立足之地。”想著,望了一眼身側的範秋到,兩人的眼神竟異常地不吻而合。
司星大臣古之衝猛地一搖頭,道:“不成,還是不成。即便齊肯出兵,然大梁還留有數萬護城兵,自可再抵擋一陣,龐涓若不班師回救,執意要等攻下邯鄲之後再回大梁解困,趙還是亡矣?”他身後一位黃袍大夫應道:“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