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別人的地盤結果也是一樣,我早就帶著你逃命去了,根本不會耽擱到現在!”
“其實你讓師尊早點把我交出去,反而更好!你們不也推斷過了麼,無論我是不是二皇子,漢王都不可能在近期明著動手殺我。而拖上一段時間之後,你和師尊還可以想別的辦法了,總好過跟他硬頂!”聽他說得認真,寧彥章非常坦誠地建議。
逃到別人的地盤結果也是一樣,這是他目前所面對的最大問題。幾乎就是無解。只要中原的皇位一日沒定,二皇子石延寶就還能起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作用”。而各方諸侯,恐怕跟劉知遠都是一個德行。即便能發現他身上很多地方與皇家血脈格格不入,也寧願揣著明白裝糊塗,硬把他打扮成二皇子,繼而掌控於自己之手。
然而,對他的建議,常婉瑩卻嗤之以鼻。“你太不瞭解劉伯……,不瞭解那個劉知遠了。你若是永遠不在他眼前出現,他想不起你來,當然不會輕易動殺心。而一旦你被送到他面前,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永絕後患。然後下面自然有一群謀士替他出謀劃策,先在最短時間把你的可利用價值榨乾,然後找出一千個辦法讓你死得名正言順。”
“那我更不能連累你們!”寧彥章聞聽,心中大急,鐵青著臉低聲嘶吼。
常婉瑩笑了笑,固執地搖頭,“眼下還算不上連累。師尊手裡握著劉知遠的救命藥方,我阿爺在劉知遠那裡也有幾分顏面。所以即便被他抓了個人贓俱獲,我們師徒倆頂多也是閉門思頂過而已。倒是你,屆時恐怕想再如今天這般自由自在,恐怕就難了!”
“那,那……”寧彥章當然不信後果會如此輕鬆,可一時間,也找不出更多的理由說服對方,只能瞪圓裡眼睛幹喘粗氣。常婉瑩見了,卻又撿起樹枝,笑著相邀,“別想了,想破腦袋你想不出辦法來。外邊的事情交給有師姐我,你儘管好好習文練武就是了。來,歇息夠沒有,歇息夠了咱們就再打一場。讓我看看你剛才那頓打,到底是不是白挨沒白挨!”
說著話,又是以樹枝為劍,招招刁鑽狠辣。寧彥章不能眼睜睜地站在原地捱揍,只好撿起樹幹做的長槍,挺身迎戰。
二人從日上中天打到日落,方才暫時休戰。第二天有了新的機會,再繼續“殊死搏殺”。如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寧彥章的本領一天天見漲。外邊也不斷有好訊息由常府的家將傳上山來,讓常婉瑩的額頭一天天舒展,笑容一天比一天輕鬆。
“漢王府內的名醫驗過了二小姐以道長名義送去的藥,視為救命仙丹!”
“漢王正式自立為帝,國號大漢。下詔從即日起,禁止各地官員再為契丹人搜刮錢財,否則必將嚴懲不貸。”
“漢王下達大赦詔書,凡地方文武主動驅逐契丹官吏,率部來投者,過往降敵之舉一律不與追究,官職也都保持原樣不動!”
“漢王下詔,將親領大軍四十萬,直搗汴梁。沿途各地契丹人,無論軍民,必須在大軍抵達之前主動撤往燕雲各州,否則,定斬不饒!”
“漢王。。。。。。”
劉知遠自立為帝了,石延寶這個傀儡的重要性,就大大地降低。而出征在即,他估計也沒太多時間去考慮如何處置二皇子。所以只要拖過最近這十幾天,拖到大軍離開,“石延寶”的活命機會就大增。今後劉知遠能想起他的時間也將越來越少。
而無論劉知遠出征前將看管二皇子事情交給哪個臣子來執行,憑藉常家的勢力和道門在北方的影響,“石延寶”在熬過最初的三五年後,未必沒有機會假死脫身。
希望越來越大,常婉瑩心情當然變得越來越好。不知不覺地,就縮短了“虐打”寧彥章的時間。相應著,督促後者讀書識字的時間也成倍增加。
就這樣“痛”並快樂著,寧彥章漸漸習慣了身邊總有一個俏麗身影的存在。哪天若是常婉瑩來得晚了,就有些神不守舍。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勁兒,也知道即便自己將來洗清了“二皇子的嫌疑”,與對方之間也絕無可能。然而每次他打定主意要跟對方劃清界限,待到目光與常婉瑩的目光相接剎那,卻瞬間就失去了所有勇氣。
這一日,二人剛剛練武結束,又並作一對兒溫習《詩經》。正讀到“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並怎麼感覺這幾句都不該在戰歌中出現時,頭頂上,忽然有一大群鳥雀如雲而過。
“今天的風有點兒大!”寧彥章單手在地上一撈,扶著長槍迅速跳起,目前迅速朝鳥雀飛來的方向瞭望。
只見山坡下,迅速跑過一片黑壓壓的人影。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