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在乎自己被看光了什麼。
“我要走了。”妮妮也不知道自己在惱什麼,只覺得自己再待在這裡,像是被人汙辱了一樣。
“等一下。”仁科卻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我有話問你。”
“現在不是時候吧?有人還在等你。”她不看他的女伴,卻看了他手中的保險套一眼。
想必他們剛剛並未盡興,所以才會急急忙忙的按服務鈴,要服務生送來。
“她的事可以等。”
仁科並不貪戀女體,慾望的問題隨時可以解決,但她為什麼來當服務生的疑惑卻是當務之急,他想立即知道。
他從皮夾裡抽了幾張幹元大鈔遞給女伴,他甚至數都沒數。
妮妮看著他揮金如土的模樣。
仁科怎麼變得那麼有錢?還有——
他花錢買女人?!這才是令她訝異的。
那女人走了,仁科恰好回頭,看到她眼中的不可思議。“沒錯,我是用錢買女人。”她不用那麼驚訝,像是他幹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一樣。
“為什麼?”
“因為用錢買來的女人比較不麻煩。沒有感情的牽絆,不會有多餘的困擾。我要女人只是為了解決身體的慾望,並不是為了談情說愛用的。”他說的直接,一點也不在乎妮妮怎麼看待他這個人。
反正,她從小就看不起他不是嗎?
“說說你吧!你今年不是才大四嗎?你不是還在讀書嗎?為什麼會來這裡當服務生?”
妮妮本來想回他一句“關他屁事”,但隨即想到他是方姨的兒子,是方姨一直掛念的人,如今方姨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有權利知道他母親的狀況。於是,她
坐下來準備好好的跟他談……
“怎樣?”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表情,不懂他淡漠的目光所為何來?她剛剛明明講的很清楚,方姨出事,現在人正在醫院裡。
“什麼事怎樣?”他卻連眉毛都下挑地看她。
“你一點表情都沒有。”
“要不,你希望我能有什麼表情?”
他拿出煙,這才猛然想起她從小氣管不好,對煙味過敏,於是又把煙放回煙盒裡。
“至少表示一下關心,說你會去看她吧?這才是為人子的反應不是嗎?”她轉到他的前面去看他。
妮妮以為這樣,就可以不期然地撞見他眼底眉梢的溫柔,但她沒有,他的表情一樣冷淡,而且口氣更冷。
他說:“我不去。”
“為什麼?她是你媽耶!她現在生死末卜,能不能活過來都是一回事,你到底在氣她什麼?你跟她之間有那麼大的怨恨嗎?恨到你寧可日後後悔,也不願見她一面?”妮妮質問他,就與他面對面、眼對眼,不肯讓他迴避。
仁科不看她的眼,想了想之後,才從皮夾裡拿出一張票子,那是他本來預備要給廠商的。“這你拿去。”
“你拿支票給我幹麼?”
妮妮氣極了,她沒那麼笨,看到他拿支票出來還不知道他的用意,她是氣他有錢就了不起了。
可惡!她把他的支票撕得爛爛的,她才不要他的支票。
“我之所以告訴你方姨的事,才不是貪圖你的錢,我要不是看在方姨想你的分上,我根本不想跟你講話,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算了,我現在知道你的態度,我也就不會自作多情,我會當作我根本不曾遇見你,會當作今天的事不曾發生過。”她把撕成碎片的支票往他臉上擲,之後便老羞成怒地掉頭就走。
她是鬼迷心竅,才會以為他還有一點人性。
她是頭殼壞掉,才會以為他會想見方姨一面。
妮妮後悔極了。她根本不該跟他講方姨出事的事,她掉頭就走,眼淚卻不聽使喚,啪答啪答地掉。
她哭什麼?這有什麼好哭的?她不是一直就知道他是這麼可惡的人嗎?那她對他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妮妮不知道她走後,仁科卻沉思了許久。
他想到以前家的甜蜜,還有母親溫暖的懷抱,而記憶最深刻的是,自從妮妮來了之後,他美滿的家庭就變得支離破碎的景象。
是誰該為這一切付出代價?
妮妮說不該是他母親。
好,可以不是他母親,但總該有人付出代價是吧?然後,仁科腦中在這個時候卻浮出妮妮的面容。
為什麼想起她?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懂,只是他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全天底下的人都可以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