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刀屠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她誠實回覆,卻換來小刀臭臉相向,這次,絕不重蹈覆轍。
“二哥,不要和饕餮硬碰硬——”小聞獜想制止族親兄長以暴制暴,他見識過饕餮的狠樣,若是將她逼急了,難保不會激怒她,尤其兄長將目標定在龍飛刀身上更是不智之舉,他們難道沒看見饕餮護住龍飛刀時,臉上一副要和他們拚命的堅決表情嗎?!
若傷害龍飛刀,他不敢想象饕餮會做出什麼事來……
但小聞獜的阻止絲毫不見成效,聞獜長姐與其它只聞獜也衝過去,兵分兩路,一邊鉗制饕餮,一邊直取刀屠。
“小弟說過,任何兵器都對饕餮沒轍,只有龍飛刀可以殺她!它是饕餮唯一的剋星!”聞獜二哥癱在地上,捂住胸口,不顧嘴裡鮮血直流,嚷著要族親手腳利落些。“大姐!探龍手!三弟,用金剛繩絆他的腳!小妹,當心!”
聞獜二哥的話,刀屠聽得一聽二楚。
只有龍飛刀可以殺她。
刀屠看向饕餮,她正在與聞獜長姐纏鬥,她佔上風,還有空閒與刀屠四目相交。
任何兵器都對她沒轍。
只有龍飛刀可以殺她。
她胸口那道教他難以釋懷的傷。
只有龍飛刀可以傷她——
沒什麼,小事,小事啦,別理它,別在意哦……
那時,他詢問饕餮傷口的由來,她是這樣漫不經心地回答他的。
別在意哦。
為什麼要他別在意?因為是他傷了她,她不要他放在心上?
“你胸口那道傷,難道是我——”
“不是!不、不是不是不是!”饕餮不等刀屠說完,立刻大聲否認,卻更顯得欲蓋彌彰。她不是說謊的料,她驚慌的表情、結巴的語調、手足無措的混亂,心虛的搖頭,在在只是表現出他的猜測正確。
他不記得他曾弄傷她,何時?何地?又是為什麼?
可是傷口真實存在著,深深烙印在她身上。
“對,你那時差點殺了兇獸饕餮,但沒成功,反而被她給毀掉,成為一把斷刀!”這些全是聞獜二哥從小聞獜口中聽見的“未來”。
“住嘴!不准你說——”饕餮變臉,吼向聞獜二哥。
“他說的,是真的嗎?”刀屠問她。
“……當、當然不是。”說謊對兇獸而言是家常便飯。
“那麼你胸口的傷究竟是如何而來?”既然不是因他之故,有何難以啟齒?
“……”她一時之間編不出所以然來。
“我為什麼會傷你?”關於這一點,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可能傷她,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受傷,他情願自毀其身,也不願饕餮因他而傷,他非常篤定自己的堅持。
“你又不是故意的!這件事不會發生,我既然回到‘這裡’,就絕不會讓它再發生!”她不會讓小刀傷她,不會讓小刀抱著自責的心情斷掉,也絕不會再讓小刀用那般沉重的笑容跟她說——
這段日子,我過得很開心。他的遺言。
她轉向令人痛恨的聞獜一族,不懂他們為何一直找她麻煩,她都已經避開去天山吃他們了,他們不閃遠一點,還自己送上門來,欠吃就是了啦!
“二哥大姐!快走!饕餮要吃人了!”小聞獜驚呼,告誡最靠近饕餮的兩位族親,一方面也向饕餮喊話:“我們來不是要找你和龍飛刀的麻煩,我們只是要拜託你將我們送回‘過去’救族長,我們只是求這件小事——二哥大姐,別呀!咱們不是來找她吵架的——”
都已經用金剛繩將人捆成麻花,還說沒有惡意,誰信?!
小聞獜對雙方的勸說被當成屁,沒人理睬他。
不知是誰先拿出崑崙刀——在未來被刀屠弄斷的那把苦主,現下在扭曲的時空裡,它完好無缺——朝饕餮腦門上砍,結局當然不出眾人所料,崑崙刀脆弱得好比雞蛋,而饕餮是石,雞蛋碰石頭,崑崙刀死無全屍,無論“未來”或“現在”,它的命運都沒能改變。
刀屠一個箭步上前護住她,饕餮還來不及告訴他“我沒事”,他身後另一隻聞獜撲身過來,鉗著刀屠的手臂,要將它當成刀柄揮向饕餮。
“逼他現形!”聞獜大弟知道若不先讓刀屠恢復刀狀,就算捉他的手去碰饕餮,也不過是拿肉打肉,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二哥!有話好好講!哇呀——”小聞獜跳過來要阻止,馬上被揮開。
“小刀!”被金剛繩纏死的饕餮只能動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