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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部分

這是屋外某人的呼喊,聽著聲音充滿惶急。

“啵”的一聲,就像是水泛起,那扶住人屍體的老者,愕然抬頭。他的眉心,漸漸裂開,飈出一股血泉!

詭異,無比的詭異!根本就無人出手,兩名進入屋內的金丹期強者,一前一後,共赴了黃泉!

第二個老者,屍體僵跪著,血泉滋到了龜奴身。龜奴依舊在掃地,只是握著掃把的雙手,微微抖動,指節發白。

寂靜,外間悉悉索索的聲音,徹底安靜了下來。風聲減弱,卻反而遮蓋了一切。隱隱,似乎傳來了“嗡嗡”的聲音。那種律動,就和第二名老者臨死之前,身一閃而逝的光罩一般,應該是某種防禦法寶。

但這種在普通人眼裡,堪稱神奇的寶物,彷彿在黑夜,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力量!

“誰!”

“啊!”

“砰!”

“三哥!!!”

砰的一聲悶響,木門自主關,就像是被人大力掩合!但一貫做著此事的龜奴,這時明明還離木門有些距離,況且他臉的蒼白、一滴滴落下的汗水,也不似偽裝…他不會有這種閒情。

掩的大門,已經超脫了原本材料的限制。前一刻,外面還有著零散雜亂的聲音,下一瞬,就將所有的動靜攔在了屋外。

甚至,某具屍體杵在外面的雙腳,都被生生夾斷…

劍洗心不曾動,他的臉甚至沒有半點表情,好似根本不知道外面正在發著一些什麼。他的眼神,木然失彩。

嬴莫不曾動彈,他的手擺在桌,握在一起,顯示出侷促不安的心境。他沒有抬頭,不敢看向劍洗心。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恐懼,彷彿那個坐著的白衣劍客,比屋外未知的怪物,更加可怕!

沙沙沙!

龜奴又一次開始掃地,只是節奏已經不像最開始那麼恆定,明顯有著情緒劇烈波動的痕跡。

老鴇用微顫的右手,拿起桌唯一的酒壺,猛的灌了一口,而後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輕聲喘息。

沒有人知道屋外究竟在發生著什麼,也許地獰怖的屍體已經昭示了一切。也不知過了多久,空氣裡的氣氛愈加凝聚。

轟!

劍洗心面前,那一盞青花瓷杯,轟然粉碎!

瓷片擦過了對面老鴇耳際,帶走了小半個耳垂!

瓷片劃過了嬴莫臉頰,拉出了一道鮮豔的紅線。

最後一枚瓷片,直接洞穿了掃地龜奴的肩膀,帶起一捧血霧。被波及到的三人,根本不敢有絲毫不滿,甚至未曾有多餘的動作,譬如疼痛的自然反應。

一陣微風湧入,屋門開了又合。

外面黑暗依舊,只是多出了比屋內更濃的血腥氣息。

劍洗心的雙眸,忽然投射出丈長的精光!精光如有實質,映的滿室皆輝,如雪的白!

………。

“坐!”

和劍洗心一般無二的措詞,卻代表著截然不同的意思。

楚翔的語氣,平靜異常,比之劍洗心的冷漠,多出了些許柔和。但不拘何人,總會覺得,他的口吻,彷彿是在施捨!

倘若,劍洗心的冷漠,終歸還有著一些人味兒。冷淡、同樣可以代表客氣。

那麼楚翔,似乎在他面前,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低了一頭。縱使他再平靜,再和藹,也會予人、高高在的感覺。

這是本能,生物的本能,卻並不讓人厭惡。故作矜持、高貴,是一種醜陋。倘若天生如此,那又變成了理所當然。

秦嫣不敢當真落座,欠了欠身,小半臀搭著石椅,算是坐下。抱著琴,她沒有像面對劍洗心時,那麼自然而然。

石桌雖然被擦過,可還是有著灰塵的痕跡。尚餘溫柔的酒菜,擺滿了大半個桌面。當然,這些都不是秦嫣抱琴不放的原因…

她不怕灰塵汙了琴身,卻怕自己弄髒了乾淨的石桌。桌不是騰不出擺樂器的位置,只是不想去破壞那種完美。

楚翔看了看秦嫣,發現她並沒有進食的慾望。另外一名同來者,早在院外就停下了腳步,不曾入內。這非但是一種尊重,更是本能的畏懼,死士的畏縮!

“不飲?”

模擬出情緒,楚翔淡淡的看著秦嫣,如是問道。在他的記憶裡,凡人,是需要這樣煩人的禮儀。

秦嫣搖了搖頭,聲音細膩。

“嫣,怕自己汙了這桌酒菜。嫣,沒有與先生同席的資格。”

一名樂師,一朵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