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相反的,他還在為自己順利潛入教會大寨而自得滿滿。
抵達醫護營房後,隨軍醫護兵熱情地接待了他,問明傷情之後,親手為去褪去鞋襪,用酒精燈加熱過的銀針為其挑破腳傷的膿包,又盛了一盆熱水,倒入藥劑供其泡腳。
陳珪一面泡腳,一面不停思索怎麼才能接近呂布,既能密談,又不讓毛玠知道。思索良久未得收穫,約莫過了多半個時辰,便到了飯點。
十幾名伙伕拉來一輛大車,車上擺滿鍋碗瓢盆,為首一個大胖子扎著圍裙,提鑼便敲,“咣咣咣……開飯了開飯了!”
窩在營帳中的傷兵們聞訊,相繼走出大帳,他們的傷勢雖然已經見好,但其中不乏缺胳膊少腿的殘疾之人,令陳珪大為震驚的是這些永久失去身體一部分的人,非但沒有沮喪,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
一名失了右腿計程車卒拄著拐一顛一顛的來到伙伕身前,扯著嗓子問:“王大勺子,今門兒(今天)吃啥好的?”
“嘿!”王頭兒嘿嘿一樂,“今門兒宗主教發話,給咱護衛營的兄弟們弄點好的補身子。一人一個醬羊蹄子!”
一聽羊蹄子,陳珪眼睛直放綠光。自打隨軍出征以來,別說肉了,整天除了麵餅子就是麵條子,炒的菜都麵糊糊的沒有一點油水,吃得他肚子直轉筋。這會兒他聽到有肉吃,口水流個不停。同時也暗暗震驚教會軍中口糧之好,竟偶爾會給傷兵分肉吃。
震驚之情還未表現完全,卻聽那缺腿士卒一臉不情願,道:“昨天剛啃了豬蹄子,今門兒又啃羊蹄子,怎地老跟腳丫子過不去,就不能弄點敦實的肉吃吃!”
“少不知足!”王大勺兒抄起鐵勺照著缺腿士卒腦門兒便是一下,“禮拜天剛吃了燉肘子,這才幾日又饞肉了!再者說了主教大人能缺了你們肉?大人說了明天是禮拜天,給兄弟們烤羊腿吃。”
“哈哈……這才對嘛!”缺腿士卒樂個不停。
說話間,傷兵已經在滿載美食的大車前排好了有序的佇列,隊中隨軍醫護人員站在前排,盛好飯食自己卻不先吃,而是將一碟碟菜餚端進大帳,或者放到那些下不了床的重病號身旁,或者餵給生活不能自理者食用。
陳珪作為患者,也享受了這般待遇,方才為他治療腳傷醫護兵親手將兩張麵餅一碟白菜和一支羊蹄送到了他的面前。隨後,又乖乖的站到隊尾,從頭開始排隊。
看了這番有序的行為,陳珪大為動容。恰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傷兵帳中走出一人,此人衣袍光鮮,且面料明顯優於普通士卒,胳膊上雖帶著箭傷走起路來卻挺胸抬頭,舉手投足間帶著上位者的氣勢,像是一位將軍!
隨後,士卒們對他稱呼也證明了陳珪的想法,他們竟稱他為“侯將軍。”
侯將軍?陳珪想起呂布帳下有一員心腹愛將也姓侯,頓時明白了來者身份。
待那位侯將軍取了飯食,他面帶微笑的湊了過去。“敢問這位可是侯成將軍?”
侯成側頭看一眼陳珪,點了點頭,“在下便是侯成!”
“真是侯將軍?”陳珪暗暗竊喜,心想有侯成引薦定可密會呂布。他開門見山的道:“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侯成掃一眼陳珪,稍作遲疑,跟著陳珪走進自己的專屬大帳,“老丈,有什麼話就從這兒說吧!”
在帳中站定,陳珪整理一番衣裝恭敬行禮,小聲道:“在下下邳陳珪,拜見侯將軍!”
“下邳?”侯成瞪陳珪一眼,“你好大的膽子!躥到我軍寨中意欲何為?還不從實招來?”
陳珪趕忙進言,“將軍莫急。容在下詳稟:在下此番跋山涉水,不為其他只想見呂刺史一面!”
“既是想見我家大人,何不以使者身份唱名?緣何鬼鬼祟祟,混到醫護營來?”侯成瞪著牛眼接連質問。
“這……”陳珪解釋說:“在下有事與呂刺史密談,不想被教會那邊知曉,這才隱姓埋名而來。可怎奈入寨之後,沒有熟識引薦,見不到呂將軍,這才到後營盤桓!”
“嗯?你見我家大人所為何事?”
陳珪道:“將軍恕罪!密議之事,需與呂刺史面談!”話畢,他從懷裡掏出一袋銀錠塞進侯成手中,“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小人來寨許久,一直未能見到呂將軍,甚為惶恐。還望將軍行個方便,派人知會呂刺史一聲,讓小人得以機會密會刺史大人。”
侯成掂了掂袋子的分量,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容,道:“醜話說在頭裡,我只能向我家大人通傳資訊,至於大人見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