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扯到秦川了?
陵貉仍舊慢吞吞地擦拭著劍刃,晨光落在小昆吾劍的劍刃之上,霎時激起一片寒光,映在他的面容上,似乎給那張沉靜的面容上也帶來幾分鋒銳之意。
他思忖了片刻,似乎在猶豫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出口,過了好一會,才如實道:“秦川曾練了一種丹藥,服之可以解酒,據他所說,幾十年內,千杯不醉,萬杯不倒,還送了我一瓶。”
連霧:“……”幸好羅剎海主不知道此事。
陵貉又想了想,覺得自己此舉或許在連霧心中是小人行徑,企圖補救一下,抬眼認真地看著他道:“我只服了一顆,還有,我確實能喝,只是怕誤了事罷了。”
連霧:“……”師兄,我信!
這一日,天色灰暗,下著小雨,島上因被施了陣法,倒是如春日一般,羅剎海主這幾日似乎有些事務纏身,雖然少來與陵貉喝酒,但是再三囑咐了,等他不忙時,還要痛飲一番,切莫離去,連霧又不欲開罪於他,只好應下,是以他這幾日不來,兩人倒是清靜了許多,倒是也十分不錯。
庭院中雨絲細密,落在草葉上,發出綿軟的沙沙聲音,催人好眠,庭中瓊花競相開放,幽香嫋嫋。
廊下鋪了一張竹簟,隔了一叢瓊花望去,縫隙間隱約見有兩個人影並肩坐著,略瘦的那一位斜靠著,兩人閒閒地說著話,不時發出幾聲低笑。
廊柱旁斜放著一柄長劍,另有一張白玉似的弓,相互依偎著,有雨絲被風吹偏了,灑落在上面,水珠點點。
似乎是突然受到了什麼震動一般,那原本靜靜斜倚著廊柱的長劍倏然滑落,發出一聲低低的悶響,在這不甚寂靜的庭院中毫不起眼,同時那白玉弓也隨之倒下,仍舊是依偎著,難捨難分。
雨絲漸漸大了起來,落在瓊花上,發出細密有致的微響,如春蠶食桑,又如紙頁摩挲,溫柔而靜謐。
那廊下隱約有人聲傳來,是個少年的聲音,略微不安:“師、師兄——”
過了片刻,才有人低低應了:“嗯,我在。”
少年靜了一會,才急促地開口:“會有人來……”
“不會的。”男子沉靜的聲音響起。
“有、有聲音!”
男子聞言,靜聽了一會,才道:“噓——那是你的聲音。”
少年悲憤:“師兄,你好歹開個結界——”
“嗯。”
片刻後,那人聲靜了下來,悄無聲息,只是瓊花之後,廊下垂下濛濛的青紗,其中依稀有人影糾纏,一如那廊柱旁的長劍與白玉弓,難捨難分。
羅剎海中,此時羅剎海主正在桌案後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聽眾妖獸在下面七嘴八舌地訴苦,告淵燼的狀,他一面左耳進,右耳出,一面心中不由想到,甚是無趣,不如我去找陵貉痛飲一番?也訴一訴這群妖獸的苦?
☆、第85章 煉體
羅剎海主被一眾下屬煩了好幾日,終於得以脫身,同淵燼打了招呼,摸了不少好酒,便拍拍屁股來了連霧這邊。
此時,連霧正歪靠著廊柱,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那本鬼修秘錄,口中唸唸有詞,陵貉坐在他旁邊,聽他在那裡自言自語,也不嫌煩,偶爾連霧還要抬頭問幾句,皆是一一作答。
“師兄,你看這裡,哦,你看不見這些字……”連霧悻悻然收回手。
“你只管說來便是。”陵貉溫聲道。
“哦,”連霧老實應了,道:“這上面說,築基期之後便是煉體期,可是這個煉體期竟然是——”
他話還未說完,一個爽朗的聲音就插了進來:“陵道友!陵道友!哈哈哈,陵道友可在?”
羅剎海主口中雖然一面客氣地問,實際上已然迫不及待地一腳踏進門來了,他大笑著拎出兩罈子酒來,對著陵貉與連霧道:“今日事了,終於抽得出身來與二位飲酒了!”
連霧:“……”
倒是陵貉淡定道:“淵兄今日竟有空暇?”
羅剎海主得意一笑,就在瓊花樹下的石桌上擺開了酒,道:“幸虧我家燼兒今日回來了,否則,還不知要被那群蠢貨們煩到幾時,幾日不嘗酒味,便覺得事事無趣了。”
他說著,便動手斟酒,連霧不由笑道:“淵兄真是嗜酒如命。”
三人便坐下來,連霧小酌了幾口,忽道:“這酒與往日裡的不同?”
聞言,羅剎海主自豪道:“那是自然,此酒乃是當年麒俢子道友相贈,我好生將其藏在羅剎海底數百年沒捨得動,今日忽然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