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解決一切。孫毅飛悄悄坐起來,打著手電,坐在床上給羅雲寫了一封信。
邢志武這幾天,除了在隧道里拼命地幹活,便是睡覺,煙癮也越來越大。孫毅飛讓人從山外給他買回幾條煙,放在邢志武的床邊,邢志武看見後,只是苦笑著說聲“謝謝!”,再也沒有多餘的話。
整個連隊沒有了歌聲和娛樂,戰士們都靜悄悄地出入,不時看看連部的帳篷,連說話的聲音,都放低了很多。
邢志武的沉默寡言,使孫毅飛很難受,他把幾個排長叫到一起,說:“讓連長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他的精神會被拖垮的!戰士們的情緒也受到影響。看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活躍起來?你們有什麼辦法沒有?”
幾個排長相互看了看,都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一排長說:“組織一場籃球賽怎麼樣?連長很喜歡打籃球,也許能讓他樂觀點?”
沉悶多天的連隊裡,一場籃球賽要開始了,戰士們圍坐在籃球場周圍,比賽兩隊的隊員在場上練球,可大家的眼光,卻在注視連部。
孫毅飛把邢志武從帳篷裡死拉硬拽的拉到球場上,遞給他哨子,大聲說:“連長,你是連隊的老大,這球賽公平不公平,可看你的了!”孫毅飛轉過身,對全連的戰士們喊道:“讓連長吹好不好?”
邢志武還想推脫,早已準備好的戰士們,一邊鼓掌一邊喊:“好!讓連長吹!”
邢志武被戰士們的真誠感動了,被深厚的戰友情感動了,他眼裡含著淚花,接過孫毅飛手中的哨子,原本僵硬的臉,舒展開來,嘴角掛上了飽含感謝的笑意,莊嚴地向全連敬禮後,吹響了長長的開場哨聲,一場特殊的籃球賽,在邢志武響亮哨音中開始了。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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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志武帶著嫂子和孩子的骨灰回家了,團長專門派來自己的小車為他們送行。臨行前,儘管邢志武不想驚動大家,可營長和教導員還是來了,營裡其他連隊的幹部也來了。他們圍在汽車周圍,用充滿悲痛哀思的眼光,默默目送邢志武帶著嫂子和孩子離開連隊。
接到孫毅飛電話後的這段日子裡,時間並沒有停下正常的腳步,可羅雲卻像度過了一段停滯的時間。羅雲的腦海裡,每時每刻都在反覆重複那些令人悲傷痛苦的畫面,可怕而又無法躲避的現實,滲入到大腦的每一個細胞,在永不停息的思維鏈中,不斷交替演繹。
事情發生到現在,半個多月過去了,羅雲一直處在鬱悶之中,常常坐在椅子上發呆,矛盾和痛苦的心情,使她寢食不安。雖然,羅雲也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可當嫂子和孩子的模樣,不斷再現在腦海時,羅雲的良心總在譴責自己:嫂子到這裡後,自己是第一個見到的人,又是自己給她們指的路。如果自己再多想一點,再多做一點,結果也許不會是這樣!這種讓人終身悔恨的感覺,讓羅雲無法排解自己的責任,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始終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最讓羅雲接受不了的,是孫毅飛在電話裡,那種口氣嚴肅得讓人害怕的質問,長這麼大,無論在家還是在醫院,還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口氣對待過她。羅雲怎麼也沒有想到,孫毅飛會懷疑到自己的作為,無形中,自己好像真成了罪魁禍首。
羅雲感到有說不出的委屈,誰也不可能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是好意,自己不應該受到這樣的質問和懷疑。苦苦的思索中,原來孫毅飛在羅雲內心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變成了兩個人,一個風趣幽默,溫柔可親;一個橫眉豎眼,蠻不講理。
羅雲一時無法,也不想原諒孫毅飛,甚至恨孫毅飛這樣不通人情,把自己無情的扔進一個無底深淵,孫毅飛再來的幾次電話,羅雲都賭氣掛上。可掛上電話後,羅雲又後悔,不自覺的久久看著電話機。無論如何也不能擺脫痛苦的羅雲,在不安和後悔中,在極度矛盾的心情中,度過難耐的分分秒秒,期盼著電話再次響起來,期盼一個熟悉的聲音,能來安慰她,幫助她排解心中的苦悶。
羅雲剛剛收到孫毅飛的信,便迫不及待地讀起來。
羅雲,你好!
雖然你不願意接我的電話,但是我覺得,不管你愛不愛聽,以後會如何,還是有必要向你解釋一下。
我知道你在怨恨我,可我不會怨你,因為你沒有做錯什麼,你已經做了該做的一切。在此,我代表邢志武,也代表我們全連,衷心謝謝你!
嫂子走了,甚至沒能讓我們再看上一眼,再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