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叔把飯菜端進臥房,卻見公子還在睡覺,一想他已經睡了大半天,連午飯也沒吃,就決定先把他叫醒,哪怕吃完飯再睡。
可是,卻怎麼也叫不醒,這可嚇壞了嚴叔,他連忙和沾衣一說,沾衣自然看出小姐這幾日對夫郎的上心,所以不敢耽擱,立馬出去請大夫了。
請來的大夫一番診斷,結論是床上的人並沒有生病,只是心裡的鬱結突然開啟才陷入沉睡,等他睡到自然醒就沒事了,三人這才放下心。
沉睡中的虞無恕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直到有寒意不斷浸入身子,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黑濛濛的。
在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正睡在臥房的床上,身邊卻冰涼一片,那個每晚陪他入睡的人不在,是生氣了?還是去了鸞碧房間?可她說過留下鸞碧是因為他。
坐起身,他將厚厚的棉被圍攏在身上,可是沒起多大作用,全身依然冰涼,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溫暖的懷抱,他苦笑,就算理智上提醒自己不能太過依賴她,但他的身子早已習慣了她的溫暖,也戀上了那種溫暖。
除了冰涼,全身也蔓延著像被碾過的痠疼,昨日她尖銳的話將他深藏的傷口硬生生劃開,痛極之後竟是意外的輕鬆,才知,果真如她所說,過去是他為自己縛上了枷鎖,或許是這枷鎖太重,減去沉重後也不全然是輕鬆,同時伴隨著全身的痠痛。
那麼,他今後的路要怎麼走?他記得她在他耳邊輕緩的話語,要他過自己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的日子?他想做的事?他有些迷茫。
一早就回來的聞人傾從沾衣口中聽說了昨日請過大夫的事,雖然得知他無礙,但心裡也不免責怪自己,昨日就那麼粹不及防的將他的傷痛挖出、否認了他以往的證明之路,也沒考慮他的身子是否能夠承受。
結果雖然卸去了他心上的束縛,但這份力量的突然抽離,就像是她以前完成一項緊張的任務,心上雖然輕鬆了,但全身會泛上疲乏,陷入沉睡是小事,或許還會病上一場。
當她邁入臥房時,就見那人正坐在床上圍起來的被窩筒裡,同樣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但不同於往日淡淡的傷痛,現在他的眼神裡有著空洞。
突然發現這件事是她想簡單了,以為他掙脫束縛之後就會輕鬆開始,然而他不僅沉睡了一場,對今後的日子也有了些迷茫,人生,並不簡單。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