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吊著的人看到趙海泉和韓通文嘴裡嗚嗚咽咽的想要說話,但是嘴裡塞著東西也發不出聲來。
“這小子仗著少侯爺的身份經常欺男霸女,暗中辱人妻女,是個十足的色中餓鬼,這一次想來又是做這苟且之事,被哪位大俠懲戒了一番”趙海泉把他的劣跡斑斑全說了出來,絕口不提不救他是因為之前自己要飯的時候經常挨他的打。
韓通文看著這位少侯爺的胯下之物,就這麼一丁點有什麼臉當流氓,不學好現在報應來了,被長安城正義心氾濫的遊俠掛到了樹上,和臘腸一樣。
“別胡說八道,長安貴族都愛好獨特,有的喜歡走後門,有的好男風,我想這位少侯爺大概也是想換一個地方換一個姿勢欣賞月色吧”
這少侯爺瘋狂的嗚咽搖頭
“既然少侯爺有這樣的雅興,我們也就不打擾了,明日我在找幾個朋友一起來看你”
“嗚嗚嗚嗚。。。。。”少侯爺神色兇狠似乎在說什麼。
韓通文仔細聽了聽“少侯爺是問再下叫什麼嗎?再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葉柳!”
“告辭!”
說完不顧少侯爺哀求的表情大搖大擺的離開。
回了寒葉莊,韓通文也毫無睡意,坐在兩廳咧,翹著個二郎腿,一晚上韓通文都在思考一些問題,而喬松非常乖巧的在旁邊為他削了一個果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子,吃到嘴裡酸酸甜甜還挺脆。
“師父,這兩天你一直在發愁什麼啊”喬松問道
“哎,皇帝封了我個政令使,這其實就是一個爛攤子,想要做好,困難重重,做不好逼得難民造反了,我得擔責。沒錢沒糧,朝堂上袞袞諸公都沒辦法,他們憑什麼以為我有這麼大能耐。”
“你不是已經想好辦法了嗎?”
“北庭西州賑災物資已經算是粗略的有了解決的辦法,但是依舊還需要在作出詳細的改進。如果他們要我做,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廢除之前的戶籍,為兩州百姓重新登記造冊”韓通文眼神堅定。
“為何要廢除之前戶籍啊”
“喬松,我研究過我大唐的政策,其中均田制和租庸調製度是帝國穩定的第一政令。均田制是賦稅之根本,租庸調也是按照戶籍來徵收,但是大唐久不造戶籍,甚至戍邊戰死之人都未能除戶籍,戶部按照戶籍徵收租庸調,地方則把虛掛丁戶的租庸調均攤在每個人身上,有的人都死了十幾年來,還在收著稅,如今的百姓已經有些不堪重負,再過幾十年,虛掛的戶籍更多,百姓的賦稅也會上漲,這樣下去遲早會出現百姓流亡以逃避賦稅的局面。
官場上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就連皇帝也心知肚明,但是都閉口不言,因為虛掛的戶籍徵收的賦稅,直接受益的是皇族,租庸調的賦稅直接歸入皇族手中,由皇族獨享,這是多大一筆收入,也不怕撐死他們。要是這些賦稅收歸國庫,就是再多兩個州也有能力賑災,何至於國庫餓死老鼠,內務府滿地流油。而且支付官員薪俸的也不是租庸調收上來的賦稅,而是公廨錢。”
“師傅,什麼是公廨錢啊”喬松問道
“公廨是少監府的下屬部門,乾的是為天下百姓放貸的勾當,而且是強制性貸款,每一座規模的大城都有令史掌管公廨,本金五萬文,月息四分,年息甚至達到本錢的一倍,這樣的城池大唐足有幾百個,單是每年的公廨錢就有一千多萬文,這些錢全都被這些貴族官員撈了。這才真的是,收利數多﹐破產者眾,在於平民﹐已為重賦。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這麼個收刮民脂民膏的辦法,真是該死。”
“不廢除戶籍和公廨,我一邊賑災,他們一邊盤剝?倒不如我把錢糧都給了這些人,我賑的哪門子災,餓死哪些難民算了”韓通文喝罵道。
“太可惡了,師父,您為什麼不上奏給陛下提一下啊”喬松問道
“提不得啊,提不得。我把我的想法寫信給了李先生,昨天小金就帶回了李先生的回信,只有四個字,時機未到。如果我改變了租庸調這種制度,不止觸怒貴族的利益,更加會碰觸到皇族的利益。皇族收納租庸調的賦稅,貴族用公廨錢盤剝,每一個都貪得無厭,長安城百姓生活還算富足,但是其他地區就苦不堪言了。這一次西州和北庭受創,一時半會兒難以恢復又不能放任不管,剝削的時候都很積極,到了正經辦事的時候,沒人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他們甩給我,我就要在這兩州打破這種局面,讓他們看看,他們停止盤剝十年,兩州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這些話我也只能跟你說一說了,傳到外面去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