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心愛之人在面前卻下不了口的事情更令人憂傷了。
黃藥師捏著腰間的玉簫,抽出,手指摩擦著。
黃胤感覺出灼熱的視線離開了,心中疑惑,看向黃藥師,看黃藥師低頭注視著手中簫,像是在看什麼珍品一樣。心中一惱,心想:原來我這個大活人還不如一個死物更吸引人啊!
不過隨即又撇了撇嘴,想著:真是被寵壞了,犯得著為這種事嫉妒嗎!
黃藥師餘光掃向黃胤,見黃胤一副被嫌棄的模樣,道:“本來這簫是成雙的,一簫一笛。均是一塊玉石做的,我親手製作的,本想送給今生陪在身邊得人的,卻不想不見了。”
黃胤左手握緊琵琶的頸身,身子頓住。
黃藥師繼續道:“不見了,都不見了,人和笛子都不見了。”輕聲嘆了一下。
黃胤開口問道:“那你是為了找人還是為了找笛子?”
“你說呢!”
黃胤自然是搖頭,他就算猜得到,也不敢確定啊。道:“我怎麼會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黃藥師不說話,拿起玉簫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黃胤靜靜地聽著。
一曲終了,黃胤暫時放下琵琶,鼓掌問道:“這是什麼曲子?”
黃藥師抬眸望向黃胤,道:“《水龍吟》,我很喜歡的一首曲子。”
黃胤看了看一旁的琵琶,笑道:“曲子大氣磅礴,很好聽。不知可不可以在吹一遍,我用琵琶和你合奏?”
黃藥師點頭,算做同意。
黃胤笑了笑,拿起琵琶,調了調絃。繼而抬頭看了一眼黃藥師,輕點了下頭。
簫聲響起,琵琶聲附和著,搭配的很是完美。簫聲空曠遼遠,琵琶聲清脆明亮,合在一起正好補足了兩樣樂器的不足。
曲罷,餘音還在空中環繞,黃藥師還是感到遺憾,心想:若是笛簫合奏就更好了。
黃胤還沉浸在樂曲中,雙眼閉著。
黃藥師看了一眼就轉了過去,這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怎麼受得了。站起,看了看天色,已到了中午,而他們早飯還未曾食用。
撐著竹篙,往岸邊劃去。
黃胤察覺到船在快速移動,睜開了眼,看了看四周,道:“這是回去了?”
“恩。”黃藥師應道。
黃胤繼續閉目養神。
船划到岸邊,停下,黃藥師將船綁在渡口旁的木杆上。低頭看了看閉目的黃胤,眼中目光一閃。
抱起黃胤上了岸,黃胤被驚醒,道:“快放我下去……”掙扎著就要下去。
黃藥師直接低頭吻住了喋喋不休的紅唇,比想象中的還要香甜。
黃胤眼一瞪,一眨不眨的望著面前的俊臉,臉頰一紅,瞬間褪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黃藥師悶哼一聲,嘴角溢位一絲血跡,但還是沒放開,繼續攻擊著緊閉的牙齒。
黃胤上輩子是個感情白痴,這輩子雖然知道自己的心思,但什麼經驗都沒有,哪裡敵得過黃藥師。
儘管黃藥師對這方面也不是很懂,但是南宋是個男風盛行的時代,當年因為看不透自己對黃胤的心思,親自去觀摩過幾場男男春宮圖的。
後來明白了自己的心,在腦中不知演示過多少遍,黃胤怎麼比得過!
黃藥師見黃胤臉頰潮紅,看來是供氧不足,這才離開了紅唇。
黃胤跳出黃藥師的身子,站在地面上背對著黃藥師。之前隱藏的疑問都浮現在腦海中。
黃胤不願再一個人苦想,而且還得不到答案,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語言有些遲疑。
黃藥師轉過黃胤的身子,抬起黃胤的頭,迫使黃胤不得不望著自己,一字一頓道:“我很清楚,很清楚自己做的事。”
“你,你不是很愛你的亡妻嗎?”
黃藥師陰鬱的望著面前這個不知道在亂想什麼的人,道:“誰告訴你,我愛過馮蘅了。”
黃胤反射的抬頭,驚道:“那黃蓉呢,你不是很寵她的嗎?”
黃藥師更陰鬱了,道:“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我寵她什麼?”
“怎麼可能!”黃胤立刻反駁,總不能說是馮蘅和別的……嘴一張,緊盯著黃藥師,道:“不會吧!馮蘅讓你帶綠帽子了?”
提起這件事,黃藥師的臉一片漆黑,道:“也不全是,畢竟只是有夫妻之名而已。”
黃胤眨了眨眼,心想:難道除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