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尊嚴和性命，他竟然更害怕這個才相處幾天的男人的嘲笑，這還真他媽的可笑。

這短短的幾分鍾路程對於齊傲天來說就像是好幾個世紀一樣漫長。蕭寒一直冷著一張臉不說話，齊傲天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想開口又怕像上次一樣又惹蕭寒更生氣。好不容易回到公寓，蕭寒只是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都不看齊傲天。

齊傲天身體內還殘留著上官奇瑞的精液，這讓他非常不舒服。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那些恥辱的東西從自己身體內清理乾淨。可蕭寒不說話，齊傲天就只能一動不動的站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者僅僅幾分鍾的時間，但對於上官奇瑞來說這幾分鍾也足夠漫長。

蕭寒雙手交握著放在大腿上，他緩緩抬起頭，那漆黑如夜的美麗雙眸中不是平時顯而易見單純的怒火，那眼神有些複雜，那裡面有憤怒有憐憫有悲哀，更多的是一種失望。沒有齊傲天害怕的鄙夷和嘲弄，然而這樣一種眼神卻更讓齊傲天難以忍耐。他想要躲開這樣一種眼神，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負荷不了。

這個時候，齊傲天突然就懷念起蕭寒的怒吼。他迫切的希望蕭寒能像平常一樣罵他幾句。蕭寒卻沒有這麼做，蕭寒只是看著齊傲天，用那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在齊傲天以為蕭寒真不會說什麼的時候，他卻開口了，聲音很輕，像是飄在空中，和以往那個充滿活力的蕭寒一點不像，“去洗洗吧，那東西留在身上總是不舒服的。”

“蕭寒。”齊傲天叫著他，他以為自己會哭，但他沒哭。從小班離開後，他就再沒掉過一滴眼淚，哪怕最被人連砍好幾刀命懸一線時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可這一刻，卻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他覺得眼睛有些發酸。齊傲天叫著蕭寒的名字，可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蕭寒皺眉看著他，“還有什麼事情嗎？”“我……你……”齊傲天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事實上在那種情況下，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不罵我？”蕭寒的眉頭已經完全擰成一條線，他似乎真的被惹惱了，他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走向齊傲天，“罵你？哼！真TMD可笑，我有什麼資格罵你？我是你什麼人？我現在甚至不是你的上司，你喜歡出賣自己的身體，你樂意被男人操那是你的事情，我有什麼資格管你。”

失望，前所未有的失望。

蕭寒一直不瞭解李國民這個人，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真可以自甘墮落到這個地步。腦海中浮現的是李國民說著蕭寒，你他媽根本不瞭解我們這個世界時帶點尖酸卻又無奈的眼神。心中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下，不疼，卻非常的不舒服。他以為……他以為……至少他不會墮落到這個地步。這真TMD都是自己該死的自以為是，去他的以為，連自尊都可以被人踩在底下的男人，又怎麼能期待他去在意自己的身體。

蕭寒忽然覺得疲憊，原本氣勢洶湧的抓著齊傲天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就像被人抽空力氣一樣無力的癱倒在齊傲天懷中，“李國民，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齊傲天想反手抱住這個看上去似乎變得脆弱的男人。可那句李國民卻讓他硬深深的收回了手。他都快要忘記了。他是齊傲天，不是李國民。蕭寒氣憤心疼惱怒失望關心的是李國民而不是齊傲天。

齊傲天緊緊抓著包裹著身體的被褥，咬著牙齒不發一語。

“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蕭寒目光如炬的盯著齊傲天，“是不是因為那該死的合約？”

齊傲天把頭偏到一邊，他不想看到蕭寒的眼睛，那眼中倒印出來的人影並不是他。

“李國民。”蕭寒臉色更加不好看，他雙手死死按住齊傲天的雙肩，強迫他把目光看著自己，“你他媽的是不是啞巴呢？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因為合約的關係，你才這麼做？”

“不是。”齊傲天答道，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哭，“我只是喜歡那麼做，並不是為了合約，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因此而有任何的內疚。”該死的，明明還差一點就能讓上官奇瑞把合約簽了。齊傲天忍不住還是瞥了眼蕭寒，心中再次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幫蘇綸掃清一切障礙，在蕭寒看不見的地方，齊傲天眼中是孤注一擲的殘忍。為此，他可以利用一切他可以利用的東西……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蕭寒像要說的話。蕭寒低咒一聲，從齊傲天身上離開跑去玄關處開門。蕭寒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時，他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混蛋！”蕭寒大罵道，“蘇綸，你他媽的來這做什麼，來看好戲嗎？我他媽今天沒心情，你給我滾蛋。”蕭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