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不好做出什麼大決定,只能先招呼眾人一起挪動傢俱,擋一擋那些雷公鬼,否則一旦讓它們闖進門來,不止梅紅和她老孃,他們四人今晚也得交代在這兒。
看著屋外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簡三生臉色微沉,沒有去管其他人,自顧自的坐回椅子上,低著頭暗自琢磨剛才聽到的那聲貓叫。說起來這種近似野貓被掐住脖子發出的叫聲,簡三生活到這麼大也只是第二次聽到,但是因為其音質實在太過特殊,所以他一下就聽了出來。
那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貓叫,而是水鬼的叫聲。
第一次碰到會學貓叫的水鬼,是在黃河邊上的某個村子,那時候簡三生剛坐上這個掌眼的位置不久,就突然有訊息說黃河邊發現一個坑,不是生的,但龍膽龍眼不少。簡三生新官上任三把火,急於成事,便帶著人連夜趕到,第二天一早去周圍踩了踩盤子,卻發現這個坑其實並不在岸上,而是在黃河底。
自古以來,黃河吞沒的金銀財寶數不勝數,大多都是歷代百姓官吏為了讓河神息怒不再洪水滔天,所扔進去的祭祀之物,那些寶物沉到河底之後,隨著黃河的奔流,逐漸被一層一層的厚沙覆蓋,最後徹底湮沒在歷史的洪流中,等待後人去挖掘。
然而,去變化多端洶湧無比的黃河底淘金子,哪個能保證安然無恙?打黃河主意的人不少,大多卻是有去無回,這讓深知這一點的簡三生不得不猶豫了。
但他既然已經帶人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不然這事傳了出去,他簡三生以後還怎麼面對手下這幫弟兄,怎麼在這道上繼續混下去?所以再三思量之後,簡三生還是帶人下到河底,進了那說鬥不是鬥,說坑不像坑的地方,撈回了幾件真正稱得上是龍膽龍鱗的傢伙。
當晚眾人為慶祝這次下斗的順利,在藉助的一戶村民家擺開了酒席,喝的醉眼朦朧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詭異的貓叫,那叫聲尖細刺耳,直滲入人心底,讓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慄。
幾個穿山老鬼對視一眼,當即察覺這叫聲不平常,馬上開始懷疑是有人打他們的主意,便一邊假裝繼續高聲喝酒,一邊摸了槍出去檢視。誰料,在藏匿河底明器的屋子前,幾人開啟手電照去,居然看到一個似人似鬼的東西,正抱著他們今天撈上來的一件明器準備逃跑。
那東西有著成年男子的身高,體型卻瘦弱如幼童,而且身上纏著爛布水草和汙泥,動作扭曲詭異,絕對不是人類,邊跑還邊發出那種刺耳的貓叫。
看出這東西不是善茬,簡三生就沒讓大夥去追,只是等到天亮,便急忙帶著人回了北京。
事後從上一輩的老人那裡聽說,這東西其實就是人們經常說的水鬼,常年隱匿在水底,對某樣東西有著特殊執念的鬼怪,多數是由淹死的人畜所化,也有是古代海鬥中的人殉變成,總之就是屍魃的一種,非常不好對付。
想來,王子謙和成嶽,應該就是靠這水鬼找到了古墓所在的位置,再借助“鑰匙”進入了海鬥之中。
那麼他們現在就應該抓緊時間出海找到古墓,趁海鬥開啟的時候進去,以免發生“門”被合上之類的差錯,不然他們這趟就白來了。
定了定神,簡三生抬起頭,剛想說兩句安撫眾人,就發現包括梅紅在內的幾個人都站在離自己一米以外的地方,雙眼驚恐的瞪大,緊張的盯著門口,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黑,都呲牙咧嘴渾身黑毛炸起的衝著門的方向發出低吼。
“怎麼了?”簡三生慢慢站起身,挪動腳步的同時對霍三兒比了個口型。
“沒什麼,有東西想進來。”霍三兒抽出刀,邁開一步護在簡三生身前,低聲說道:“要不是早把門窗堵死,那玩意現在恐怕已經進來咬人了。”
聞言,簡三生轉過身向門口看去,發現那原本被傢俱堵的嚴嚴實實的大門,竟在不知不覺中敞開了一條細縫,一隻深綠色覆滿鱗片和海草的怪手正扒在門邊,並悄悄地向內伸進。
那肉感的手指卡在門縫中,與門相連的地方深深凹陷下去,明顯是外面那東西在用力推著門板,然而就算知道外面有東西在,也沒有人敢過去看個究竟,就連窗戶附近,大家都在憑藉本能下意識躲避著。
“他孃的這東西到底多大力氣,怎麼能把門弄開?”額頭滲出一層細汗,簡三生低罵一句,不由開始在心裡思索門外那東西為什麼直接闖到了梅紅家,並且一副非要進來不可的樣子。
“大妹子,有一件事我現在必須問清楚。”斟酌幾秒,簡三生看向梅紅,開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聽到貓叫的,按照你剛才的話,以前應該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