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微溪呆滯了半天,終於明白這個可惡的男人在拿她的身材和奶牛相比。
“沈蒼寒!”
氣憤地衝過去開啟門,卻正好看到電梯門合上,透過半開的門,沈蒼寒輕鬆地靠在電梯裡,一向帶著疏離微笑的俊臉上是惡作劇成功的愉悅。
沈蒼寒也會有這樣的笑容,寧微溪愣了一下,電梯的門就已經合上了。她悻悻地關上門,卻為剛才的春光外洩臉紅了許久。
靜靜地躺在床上,窗外的小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音讓屋子內顯得更加的空曠。
很久沒有一個人待在一個房間了,自從父母死後,她就一直在住校,來到華震之後更是被嚴小華纏得快發瘋。雖然很氣嚴小華,但是她不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這就是再怎麼不耐煩嚴小華的糾纏卻依然和她一起住的原因。
畢竟這個學校敢和她住在一個屋子裡的也只有嚴小華了。
閉上眼睛很久,寧微溪無法安睡。
三年前,她因為打架再次被警察扣留,父母在保釋她的途中發生車禍,而她也第一次面對自己的任性留下的惡果。
她在房間裡關了三天三夜,面對一張張妄想瓜分遺產的醜陋嘴臉,她拒絕了所有親友的幫助,選擇一個人挑起寧氏。現在想來那時候的她天真得可笑,結果只需要半年,偌大的寧氏就這麼毀在了她的手上。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在一個雨夜跪在沈家大門前懇求幫助。可以是等了整整三個小時後,得到的回答是沈蒼寒和家裡斷絕了來往,沈家沒有義務管沈蒼寒前任未婚妻的事。
她羞憤地離去之後,爸爸的公司很快就結束了,只是諷刺的是,沈家在這個時候會忽然出面買下了寧氏。
面對那樣的結果,寧微溪除了憎恨自己之外,別無他法,她不該怪任何人,沈家人沒有做錯,寧家的負擔沒道理要沈家去背。
可是那個雨夜卻總是不能忘卻。那天的雨好冷啊,冷得現在還能感覺到那股刺入心底的寒冷。
“玎玲玲——”
猛然驚醒,寧微溪睜開眼睛看向電話,不知什麼時候她沒蓋被子就睡著了,窗外還是淅瀝的秋雨,露出的手腳已經凍得刺痛。若不是被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吵醒,她搞不好就會這樣睡到天亮,畢竟她太累了。
可是半夜怎麼會有電話呢?她要不要替沈蒼寒接電話?寧微溪看著電話遲疑著要不要去接,這時電話卻已經轉成留言了。
先是一段沉默後,然後是沈蒼寒如湖水一般平靜的聲音——
“我是沈蒼寒,你沒亂翻我的東西吧。”
寧微溪有些迷糊的腦子立刻清醒了。
“沈蒼寒!你少血口噴人!”居然懷疑她的人格!
對面聲音停頓了一下,寧微溪怒氣衝衝地前傾著身體等待他下面的話。
可是那聲音頓了一下卻似乎放棄爭吵,“沒有最好……就這樣,好好睡。”
寧微溪愣住了,他半夜打來電話就是為了確認她有沒翻他的東西?莫名其妙!
把冰冷的手腳塞入被單下,寧微溪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在床上反覆詛咒那個小心眼的沈蒼寒。
“死沈蒼寒,爛沈蒼寒,詛咒你做噩夢。”
虧她還差點感激他收留自己,看來對壞人還是不要期待太多,亢奮的情緒最後還是屈服給了疲憊,睡神很快去而復返,她安然地沉睡了過去。
棉被下安睡的表情不再痛苦,燈光下,宛如白瓷般的美麗,連臉上的青紫也被隱藏在昏黃中。
“變態啊。”唐喝著咖啡揶揄面前的兄弟,“看女孩子睡覺很過癮?怎麼不乾脆撲上去?”
螢幕畫面定格在寧微溪的睡臉上,電腦前交叉手深思凝望的男人正是剛剛打過電話的沈蒼寒。
他淡淡看了一眼半夜不請自來喝咖啡的唐,這隻叢林豹來找他應該不是為了探討他是否變態。
“找我做什麼?我現在有任務。”
僱傭兵在現代戰爭中是很強的兵種,或許他們的價錢要比培養的普通士兵來得昂貴,可是他們的素質是不容小覷的,而超級僱傭兵則是傭兵中更出類拔萃的一個組織。
沈蒼寒身為其中一分子,能讓他接下的任務自然很重要。
唐嗤笑著放下咖啡杯,“算了吧,那也是任務?根本是你狠不狠得下心的問題。而且什麼任務可以讓你帶著鼻血回來,還盯著女人的睡相看個沒完。”更別說剛才那通明顯是叫醒寧微溪怕她著涼的電話。
沈蒼寒裝作沒聽到一樣轉過椅子,另外一臺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