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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果斷,還有別的東西;過了一會兒我終於明白了——是信念,而且很堅定。瑪麗安·艾弗森不可能是錯的。

她的臉色緩和下來——那種魅力消散了。她向後靠去。

我合上筆記本。

羅傑回到屋裡,手機緊貼耳邊。

“我們能談一下影片嗎?”我問。

“請說。”

“我想在你的人生歷程開始時提到你的父親,作為背景。他按自己的方式做事,是個先驅,走在那個時代的前面。這點和你差不多。”

瑪麗安扭過頭去,“你覺得呢,羅傑?”

羅傑把手機從耳邊移開,“什麼?”

“我可能有一段關於艾弗森鋼廠的資料片,說的是戰爭時期的一個鉚工。如果合適的話,我想把它用在影片裡。”

羅傑眉頭皺起,“影片應該說的是瑪麗安,不是她父親。”

“我明白。但她父親的經歷反映了她成長中接受的影響和傳統。”我轉向瑪麗安。“當然,我們會提到他允許工會成立,這不會有害處。”

“這點倒是可取,”羅傑承認,好像構思作品就像傢俱一樣可以買賣和擺設。

瑪麗安插進來說,“真的有關於我父親的電影作品?”

“我不確定,但有可能。”我向她解釋自己聯絡了有聲新聞。“他們稱有‘鉚工露斯’的影片,40年代初期在芝加哥拍攝的,所以我讓他們寄過來了。”

“太好啦,”她說。“我很想看看。”

“片子一到我就告訴你,”我說。“你父親是在戰爭快結束時過世的,對嗎?”

“是的。”她起身走向滑動門,門外邊是個小陽臺。一隻鴿子從扶手上走過去。“心臟病發作。”

“心臟病?”琳達·喬根森說保羅·艾弗森是自殺的。瑪麗安把門開啟,走向陽臺。我跟著她走出去。

她是不是不知道?可能她母親沒有告訴她真相。那個時候她很小,可能還不能理解。又或者是琳達·喬根森弄錯了。

門廳裡傳出很大的說話聲。聽起來像是羅傑。瑪麗安似乎沒注意到。

“瑪麗安,我讀過一篇文章,提到艾弗森家有兩個孩子。你有一個兄弟還是姐妹?”

她的目光越過扶手,直射下面的停車場,因此我不能確定她是否聽到我說話。鴿子拍打著翅膀飛走了。我正準備再問一次,然後聽到她低聲地說,“我有一個哥哥。”她轉過身來。“戈登,年輕時就去世了。那時我在紐約,還沒進廠。”她臉上皺紋加深,突然間我覺得她老了,這是我見到她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你以前住在紐約?”

“住了一陣子,50年代。”

“我明白了。所以艾弗森家就你們兩個孩子?”

她點頭。我意識到她經受了太多的痛苦,先是失去了父親,然後又沒了哥哥。她生命中的所有男人。“這就是你至今未婚的原因?”

套房的門開啟了,羅傑衝進來。在他後面,多莉·桑切斯站在門廳裡,眼裡冒著怒火。羅傑當她的面用力摔上了門。

瑪麗安眉毛往上揚起,似乎在等著他的解釋。

羅傑跌坐在沙發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膝蓋上上下下地抖動。

瑪麗安又轉向我。“戈登死後,我進了工廠。工廠賣掉後,我就去旅遊了。我覺得……我覺得我從沒考慮過婚姻。”她瞟向羅傑,“從這些天對你們的觀察來看,這事可能不算太糟。”她嘴角似乎露出了笑意。

我笑著迎上去。“還有一件事。我們要用一些你年輕時的照片;該去哪裡找呢?”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嘴巴僵住。走回房間裡,“我母親可能有一些。”

“我可以打電話問她要嗎?”我跟著她走進房間。

她聳聳肩。

“不管怎樣,為做這個影片,我也想和她面談一下。”

她發出刺耳的聲音。“祝你好運,母親討厭宣傳活動。”

“或許你可以說服她。”

“我母親?我什麼都說服不了她。我不想潑你冷水,”又馬上補充道,“我的父母曾經是——是很好的人。但他們成長的時代與我們不同。他們的價值觀受到經濟蕭條和戰爭的影響,而我們現在需要全新的做法。總之,我和她的看法有很多分歧。”

可以理解。我點點頭。

“是的。”她眼裡重燃光亮。“我知道你能夠理解,但可能我們應該問問羅傑。”她看過去,“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