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那條圍脖下迅猛增加的各種腦洞清奇的猜測,祝決依然一擊即中,果斷脫離,一點後續也沒給出。
唯一不同的是,他在自己的朋友圈裡也發了同樣一個表情符號。
這裡面的詭異簡直令人難以忽視,祝決的朋友圈加的人不多,但這群人刷起屏來依然不輸給那些網友,而且很明顯,這群人的留言風格也更八卦,三分鐘不到,下面就迅速增加了十幾條評論,祝決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他們各類猜測,把季京轟過來的電話在發出聲音之前就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然後就把手機關機扔到了一邊。
恆溫的室內一點涼意也不會有,但他依然特別滿足地窩進了被子裡,把蜷在他身旁的沈弋抱在了懷裡,舒舒服服地嘆了口氣。
沈弋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
祝決親了親他臉頰,兩人四肢交纏,彼此體溫的熱度毫無阻礙地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水裡加了水,蜜裡混了油,心裡的滿足充盈了整個靈魂,圓滿地要開出花來。
“還早呢,”他說:“我們再睡會兒。”
☆、第142章 一四兒
嘩啦啦一陣狂風颳過,季京連忙轉過身眯起雙眼,風裡夾雜著沙子和細碎的小石子,撲在他背上簌簌作響,隱隱生痛。
“你應該像我們學習,穿這樣,就沒關係了。”他旁邊提著攝像機的小可說道。
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長袍,產自一塊同樣被沙漠包圍的富饒之國,人類的智慧在這件衣服上展露無遺,雖然頭頂大太陽,腳下又是發燙的沙石地,但穿這件長袍比穿普通衣服要兩塊多了,兜帽一戴,再大的風也不怕,小可看了襯衫筆挺的季京一眼:“古人說要風度活受罪,要吸取教訓啊。”
季京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決定還是原諒他這種壓根看不懂形勢說話的行為。
在不遠處另外一群人在狂風中淡定地檢查了下機器,顯然他們也比他要更懂得怎麼在這種天氣下工作。
他們來到這個地區已經有三天了,在這邊拍的戲份並不複雜,從踏入這塊異國土地、沐又凝和烏衍徹底分開後沒多久,烏衍的行蹤就從公眾眼前消失了,按照他們從各種遺蹟和史料中挖掘出的線索,在結合適當的想象,他們為烏衍編織了一條南下之路,這條路遠離繁華都市,甚至遠遠偏離了人類所聚集之處,這個地區就是其中一個定點。
要說氣候風貌的話,這裡跟《希望地》的採景點很像,不過這裡比那邊要更為地勢陡峭,險峰聳立,地裂隨處可見。
烏衍坐在懸崖邊,雙腿自斷崖處掛下,從下而上從上來的罡風將他褲腿撕出了一條條毛邊,風聲凌厲,沙子毫無遮擋地打在他的臉上、身上,沿著糾結的髮絲滾落在他的肩膀,他的臉上被刮出了細細的血痕,他卻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呆呆地看著遙遠的地平線。
那兒殘缺的夕陽被大地吞噬了一大半,從裂縫間溢位的血色流滿了半邊天空,溼漉漉地掛在那裡。
“他在想什麼呢?”
“……”副導演聲音壓得很低:“不知道。”
但季京還是被嚇了一跳,他這才意識到剛才那句問話是他問的。
他不知不覺間站在監視器前已經站了很久,他看過很多電影,在業內也是有鑑賞力的那一類人,雖然沒有那些專業人士更擅長從一些細枝末節推敲、從眼神、表情、肌肉動向上分析,但要是真動真格讓他去寫幾篇影評,他不覺得自己會寫的比大部分影評人差,那些演員的眼角眉梢流露出來的戲他也能感受到。
但眼下他的所有感官卻好像都關閉了一樣,他在心裡組織了很久,依然是一片空白。
這是一個很長的特寫鏡頭,跟以往總是難免強調祝決五官的驚人完美不同,季京在剛剛的那麼長時間,幾乎都沒能意識到祝決的臉長的怎麼樣。
當然,那是一張很不錯的臉,可也僅此而已了。
跟他極具侵略性的五官不同,此時此刻,任何一個人站在這個監視器面前,恐怕都會被這雙平靜的雙眸奪走注意力。
季京搖了搖頭,從監視器前把自己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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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餘暉的生命很短暫,沒一會兒,月亮從另外一邊跳了出來,正式掌管了這片天宇。
片場打起了照明燈,祝決面色嚴肅地檢查著今天一天的工作結果,心下滿意,按這個進度,明後天他們就能換下個地方拍了。
在這裡他們拍的戲不多,幾場夜戲昨天就已經全部拍攝完畢了,剩下的就只有那幾段以夕陽為背景的戲,這裡的夕陽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