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失竊,你這個庫房總管可是脫不了責任吶。”
又想了想,說:“可別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吧,不然何至於要偷偷摸摸地審問疑犯啊。看情形,鮑公公您若找不回來的話,可是要出人命的哦?”
看著鮑德興長袍下有些微顫的雙手,即墨有些小小得意,說得興起,乾脆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私設刑堂也是死罪,庫房失竊也是死罪。權衡一下,還不如私下把疑犯找來,嚴刑逼供,說不定還能找到之前丟失的東西。從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說得對不對?”
鮑德興跪在地上不住點頭,不過又搖了搖頭:“不是小的將他捉來的,而是這人這些天常常鬼鬼祟祟出現在庫房之中,小的不得不對他心生懷疑。”
即墨轉頭瞥了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人一眼,頭髮散亂,根本看不清臉孔,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剝去,換成錯綜纏繞的麻繩,不過看身形,卻是難得的魁梧強壯。
他是羽林軍?不對,從下半身的裝束來看,是個太監。
即墨挪到那人面前,輕輕將他散亂的頭髮撥到腦後,側邊的就小心地固定在耳朵後面。感覺還是不乾淨,於是掏出絲質汗巾,將那人臉上混合的血水與汗水輕輕拭去。
“鮑公公!”即墨回頭說:“他長得真好看!”
鮑德興不屑地嗤了一聲:“就是靠這麼張俊俏的臉,在馮貴妃與啟明公主那裡得了寵。”
即墨會意地點頭,帝王后宮本就是個爭寵吃醋的地方,馮貴妃仗著父皇的寵幸,與母后自成兩派,明裡大家和睦相處;暗地裡,處處較勁兒的事情也不少。即墨與即黛看在眼裡,嘴裡從來不說,不過都是心知肚明的。妃嬪宮女、太監宦官為求立足,漸漸總會拉黨結派,黨同伐異。鮑公公將他捉來,留在屋內逼問,怕是也與勢力派系之爭多少有些關係。
隨即對地上跪著的那個俊美的小太監有些同情:“喂!小太監,你叫什麼名字。”
地上的太監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諱莫如深的笑意:“我叫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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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與我想的不同 。。。
安明?
安明!
就是這個名字,當時的即墨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普通又平庸名字的主人,在未來的歲月裡,會對她的人生有多大的影響。
只在他抬頭望她的一瞬間,即墨的眼睛被對方眼裡的光芒閃了一下。
她從出生便沒有見過那樣的眼睛,明亮而有神,與宮中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同。
父皇昏暗晦澀的雙眸,或者太監羽林軍卑微從順的眼,都沒有這個人的那麼熠熠流轉。如同夜明珠般顧盼生輝——如果這個詞可以用來形容男人的話。
真可惜!是馮貴妃身邊的小太監。
安明的眼神漸變凌厲,隨著即墨望他的臉上流露出的那種顯而易見的神情開始變得有些不屑,嘴角微微向上彎,扯出一絲嘲弄。
即墨心裡暗暗後悔,她發現了這個小太監安明看她的眼神如此輕賤。對於自己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