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幾棵大樹上方浮起一面藍白色的光盾。晴朗如洗,猶如天幕。
這時,蕭麗拉住了齊小新的右手。
眨眼之間,兩人墜落在那面光盾上面。
起先,齊小新感覺是低空落水了。但是眼畔周圍只是一片青白色的粘狀體物,沒有半點水珠。
然後,他只覺得身體在不斷向下沉去。
似乎是青白色的物體不能沉受兩人的重要,正欲破裂。
齊小新心不由緊了一下,旁邊那隻手也緊了一下,似乎是提醒他不必提心。
終於,青白色的物體裂開了一道口子。
隨即傳來一陣樹枝被折斷的脆響。接踵而來的是齊小新的哀怨。
“哎哎,痛死我了……喂,我說,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壓死我了。”
蕭麗臉上一紅,甩開齊小新的手,迅速起身,隨即又狠狠踢了齊小新腿部一腳:“去死,死色狼,碰到你算是倒大黴了。”
齊小新痛呼一聲,一邊站起身來,一邊說:“死色狼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再去死一次,你這句話太矛盾了。”
蕭麗不想與他貧嘴,瞪了他一眼,“屬性儀呢?不會摔壞了吧?”
“一樣東西竟然比人命還要重要。”齊小新怨恨地瞧了蕭麗一眼,將握在左手的屬性儀交給了蕭麗。
蕭麗開啟屬性儀的表蓋,看著齊小新,正色道:“這是米歇爾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齊小新一時語塞。
蕭麗看向屬性儀的錶盤,大吃一驚,瞪大眼睛,把屬性儀的正面對準齊小新,嗔道:“你這死色狼,看看,現在屬性儀都壞了。”
齊小新走近一步,仔細看去,只見屬性儀的主傾向和副傾向兩根指標往逆時針方向不停地轉圈。兩根指標的速度卻不一樣。一快一慢。主傾向針眨眼之間便是一圈,待到轉完大約十圈,副傾向針這才轉完一圈。
過了半餉,方才停下。
“這不是好了嗎?”齊小新指著屬性儀說道。
蕭麗翻過來檢測一番,確定沒事,將它收在腰間,“碰到你,很倒黴。”接著又從腰間拿出一塊指南儀,看了幾眼,確定了一個方向便二話不說地朝一條小路走去。
齊不新慌忙追了上去:“喂,我說,你去哪,你總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荒郊野外的吧。”
“你該上哪上哪,我也該去哪就去哪,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走各自的通天大道。”蕭麗繼續前行,也不瞧他一眼,只顧目視前方道路,生怕一個不小心被路上石頭絆倒似的。
齊小新急道:“別啊,我沒地方可去了。”
蕭麗問道:“你家呢。”
齊小新皺了一下眉頭:“沒了。”
“那你父母呢?”蕭麗又問道。
齊小新盯住蕭麗的臉,答道:“我是個孤兒。”
蕭麗眼中的神色有了一瞬間的暗淡。
隨後,她不再說話,任由齊小新跟在旁邊。
家沒了,食物也沒了。荒郊野外之地,渺無人煙,自然不會有強盜土匪,但是妖、獸橫行,運氣稍稍不濟,恐怕不是被妖怪當作腹中餐就是被兇獸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一塊。
先前知道了世道的混亂,現在見識了蕭麗的厲害,齊小新哪還能放走這棵救命稻草。
他見蕭麗有同情弱者的情節。一路上向蕭麗講述了今天遇見的一系列慘事。從錦衣村的村民被人屠殺,僅剩他一人存活。再到遇見強盜,慘遭毒打,後來又被他們打暈,最後又被妖怪擒住,帶回巢穴吸血,如何如何的悽慘。
這些本是真事,再經齊小新一番添油加醋,自然講得頗為動人。蕭麗聽了不免對齊小新生了幾分同情。
女人一旦善心發作,話就多了。
路上,她不時同齊小新說說笑笑,聊聊心情,追憶往事,但是決口不提彼此之間的傷心回憶。
透過交談,齊小新得知,蕭麗同他一樣,也是一個孤兒。嬰兒時期的她就被送入西大陸第一大門派光明聖教,由教內一個普通的教徒家庭撫育成人,她的中原話就是這個家庭中的一箇中原人所教。
幸運的是,善良可愛、充滿正義感的蕭麗得到了教主米歇爾的垂青,並且教導了同她身份不相稱的高階光明魔法,使她在短短几年內就進階為光明聖教的光明聖女。
此番前來東大陸的中原國,一是修行需要,二是為了尋找親生父母。
原來,蕭麗也是中原人。
時間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