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拒絕嗎?
不,他捨不得。
那是太宰治無論如何都不會拒絕的提議。
此刻的他像是一隻嚮往光明的飛蛾,看到光亮便會不顧一切的飛過去,哪怕光亮的終點是能把他徹底焚燬的火光。
自從我說出那個提議後,太宰整個人都不太對勁。
他漂亮的鳶色眼睛裡似乎燃起了亮光來,我能感覺到他此刻心緒激盪的厲害,可無法細緻的分清裡面包含的都是什麼情緒。
太宰大概是想說些什麼,只是他的唇張張合合半天,卻沒有發出半個音節來。
我盯著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完全讀不懂太宰想要說些什麼話。
只能確定的是他對我的提議沒有厭惡和抗拒,是了,太宰有時候是比較擰巴的,像是這個時候就需要我強硬一些的,太宰不反對那就是贊同了。
四捨五入就是他已經點頭同意,是他答應了。
拉起他纏著繃帶的手,我用小拇指勾住了他手指,並輕輕晃了晃手臂。整個過程中太宰沒有絲毫抵抗的痕跡,這讓我越發有底氣。
“那我們約定好了,太宰一定要給我取個好聽的新名字。”拉勾什麼對其他人來說有點幼稚,不過對我們兩個來說正正好。
“我現在可是一個沒有身份的黑戶,我的過去我的未來都在太宰大人你的手中,以後的日子請多多關照。”
太宰的視線落在我們兩個勾起的手指上,之後又落在我的臉上。失控的表情管理很快恢復了正常,太宰又變成了那個玩世不恭的樣子,至少表面是這樣。
“我怎麼說也是港黑的幹部,委託我辦事是需要酬勞的,我也不貪心給我一個擁抱當定金如何,我不但能給你取個好名字,還會負責售後做一個跟完美無缺的,誰都找不到漏洞的新身份。”
話說十分大氣,實際上太宰完全在逞能。
他印象裡的秘書小姐可是十分害羞的,在他提出這樣有些過分的要求後,按照他的預計秘書小姐有八成機率會害羞的跑掉,只要她跑掉太宰的目的就達到了。
作為兩個人裡更成熟的那一個,太宰治絕對不允許自己表露出弱勢來。表面上是風輕雲淡穩操勝券,實際上心慌的一批手腳無措。
太宰治:請留他在原地冷靜一下。
我:擁抱嗎?太宰都要求了,怎麼可以不滿足他。
作為一個人不怎麼會說話的人,有具體要求可比要我絞盡腦汁哄人容易多了。太宰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我觀察了一下發現他現在的高度正合適,沒什麼猶豫的跪在沙發邊沿伸手直接抱了上去。
和付喪神相處久了我悟出了一個道理,情緒是需要用肢體行動表達的,在動人的言語大多數都不敵一個主動擁抱。感情是需要反饋的,有來有往彼此的感情才會變得更好。
藉著抱著太宰的動作,我悄咪咪的摸了兩把他的頭髮,手感跟之前一樣軟軟的特別好擼。“我們說好了,太宰不許後悔。”
“……唉,我已經收了酬勞怎麼可能後悔。我可是港黑的五大幹部之一,一諾千金才不會說話不算數。”他的心結算是解開了一大半,於是不再刻意迴避有關於港黑的事情。
“是嗎,原來太宰已經成為了幹部麼,真是厲害,恭喜太宰成為幹部大人。”能讓摳門的森先生給太宰升職,一定是太宰非常非常能幹,可憐的孩子一定被森先生壓榨的非常狠。
看給孩子累的,幾年過去了體重基本沒有變過,太宰過的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苦日子,可惡的森先生壓根不會養孩子只會無情的壓榨孩子。
“那是當然,我可是港黑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幹部呢。”他可是比他的搭檔先一步成為幹部的,壓對方一頭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不愧是太宰,所以……太宰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好像聞到血腥氣了。”我在他脖頸邊嗅了嗅,雖然有點淡確實是血的味道沒有錯。
大概是話題轉移的太快太跳躍了,太宰治明顯示卡了一下,僵在那裡不敢動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在找藉口準備敷衍我。
“如果我說是別人的血,秘書小姐會信我嗎?”太宰可憐兮兮的說道。
秘書小姐的這個嗅覺是不是有點離譜了,他脖子上是有傷口,不過那是昨天的事情了,子彈擦傷而已他完全沒有當一回事,而且太宰確認自己早上已經換過一次紗布了,為什麼還會被發現。
該不會是傷口又出血了,太宰有點不確定的想道。
“也不是不能相信你,如果太宰拆下紗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