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都笑痛了的拉爾夫還吃吃地笑個不停。
他扭來扭去,終於精疲力竭、氣喘吁吁地躺下,愁眉苦臉地等著下一次發作。
他這樣時笑時停,隨後在一次間歇中倒頭便睡。
“——拉爾夫!你又鬧了一陣。安靜點吧,拉爾夫——因為……”在枯葉堆中拉爾夫喘著粗氣。
美夢被打破了但他有理由為此而欣慰,因為隨著公共汽車的漸漸靠近,已變得更加清晰了。
“為什麼——因為?”
“靜一點——聽。”拉爾夫小心地躺了下去,一聲長嘆從枯葉堆中發出了。
埃裡克嗚咽地說著什麼,接著又靜靜地睡著了。
除了無濟於事的閃著微光的橢圓星群外,夜色黑沉沉的,象蒙上了一層毯子。
“我聽不到任何聲音。”
“有什麼東西在外面移動。”拉爾夫的腦袋瓜象被針刺似的痛起來。
熱血沸騰,使他什麼也聽不見,接著又安靜下來。
“我還是什麼也沒聽見。”
“聽,再多聽一會兒。”從窩棚後面只有一二碼處的地方,奇*書*電&子^書樹枝被折斷的咔嚓聲,非常清晰有力地傳來了。
拉爾夫又覺得耳朵發熱,模模糊糊的形象你追我趕地穿過了他的腦海。
這些雜亂的東西正繞著窩棚潛行。
他覺察到豬崽子的手緊緊地抓住他並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
“拉爾夫!拉爾夫!”
“別講話,快聽。”在絕望之中拉爾夫祈求野獸寧可選擇小傢伙。
恐怖的耳語聲在窩棚外面響起了。
“豬崽子——豬崽子——”
“它來了!”豬崽子氣急敗壞地說。“是真的!”
拉爾夫被他緊緊抓住,終於使自己的呼吸恢復了正常。
“豬崽子,出來。我要你豬崽子出來。”
豬崽子的耳朵被拉爾夫的嘴巴貼著。
“別吱聲。”
“豬崽子——豬崽子,你在哪兒?”
好象有東西擦到窩棚的後部。
豬崽子又強忍了一陣子,隨即他的氣喘病發作了。
他弓著後背,雙腿砰地砸到枯葉堆裡。
拉爾夫在他的身邊滾過去。
接著在窩棚口發出了一陣惡意的嚎叫,幾個活東西猛地闖將進來。
有的絆倒在拉爾夫和豬崽子的身上,結果亂成一團:又是哇哇亂叫,又是拳打腳踢,一片熱熱鬧鬧。
拉爾夫揮拳出去,隨之他跟似乎十幾個別的東西扭住滾來滾去:打著、咬著、抓著。
拉爾夫被撕拉著,被人猛擊,他覺察口中有別人的手指,便一口咬下去。
一隻拳頭縮了回去,又象活塞似的回擊過來,整個窩棚被捅得搖搖欲墜,外面的光漏到了裡面來。
身子被拉爾夫扭向一邊,騎到一個七扭八歪的身體上,意識到有股熱氣噴上了他的臉頰。
他掄起緊握的拳頭,象鐵錘似的砸向身子下面的嘴巴,他揮拳猛打,越打越狂熱,越打越歇斯底里,拳下的面孔變得滑膩起來。
誰的膝蓋在拉爾夫兩腿當中被猛地向上一頂,拉爾夫翻滾到一側,他忙撫摸著自己的痛處,可對方又滾壓到他身上亂打。
然後窩棚令人窒息地終於倒塌下來;不知名的這些人掙扎著擇路而逃。
黑乎乎的人影從倒塌的窩棚中鑽了出來,飛快地逃去,臨末又可以聽見小傢伙們的尖號聲和豬崽子的喘氣聲了。
拉爾夫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小傢伙們,你們快去睡。我們在跟別人打架,馬上睡吧。”
薩姆納裡克盯著拉爾夫走近來。“你們倆沒事?”
“我想沒事——”
“——我被人打了。”
“我也被打了,豬崽子怎麼樣?”
豬崽子被他們從廢墟堆中拖出來,讓他靠在一棵樹上。
夜是冷嗖嗖的,恐怖漸漸消失了。豬崽子的呼吸也平靜了一些。
“豬崽子,你受傷了嗎?”
“還好。”
“那是傑克和他的獵手們,”拉爾夫苦惱地說。“為什麼咱們總是被打擾呢?”
“他們應該得到我的教訓,”薩姆說。
他人老實,接著又說。“至少你們打了,我一個人縮在角落裡。”
“我把一個傢伙揍了,”拉爾夫說,“他被我砸得夠嗆,他不會再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