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聞訊趕到了這裡,他本來就想找王維商量,如何抓到可以讓姜皎服軟妥協的東西,結果才發現王維去了西市,他自然又馬不停蹄的趕去西市,在路上聽聞王維被帶去了縣衙。
韋陟覺得王維肯定有麻煩了,他也很快就趕往縣衙,心說裴耀卿應該會給他面子的,畢竟韋陟很得宋璟的賞識,而裴耀卿雖然不算是宋璟的鐵桿嫡系,但宋璟很欣賞裴耀卿的才華,而裴耀卿想要改革的東西,也符合宋璟的“革除積弊”的執政方針,所以他對裴耀卿十分支援。
有韋陟這個類似於潤滑劑作用的好友在,王維透過這層關係,自然能夠更加如魚得水,他先是非常客觀的陳述了這次意外事件,他的語氣至始至終都是冷靜的,沒有任何偏袒。
裴耀卿出身聞喜裴氏,同樣是頂尖士族,他的的父親裴守真曾是戶部尚書,可謂家世顯赫,他也是從小就很聰明,七八歲時就能做文章,他做人做官都非常務實,是個極有才幹的人,如今他能夠當上十分重要的長安縣令,可全是依靠自己的實幹之才升上來的。
望著冷靜陳述事情經過的王維,裴耀卿的眼中帶著欣賞之sè,實際上當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最近以詩名揚長安的王摩詰時,他的心裡就產生了一絲好感,畢竟王維除了詩才有名以外,他的品xìng更是為人稱道。
而且世家大族之間同氣連枝,可以稱得上是“階級朋友”,裴耀卿的出身,使得他天然就會對王維產生認同感,而姜氏雖然也是大族,但終究崛起的太快,被人認為是毫無底蘊的暴發戶,更別說如今的姜家就是擋在裴耀卿改革之路上的絆腳石了。
裴耀卿對王維的說辭深信不疑,王維那冷靜的口吻,使得裴耀卿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因為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王維身上那刺眼的紅sè,而從冷靜的口吻中,訴說自己如何暴打姜青,這簡直是……意外的帶感。
韋陟聽了王維的陳述,卻也沒有太過憤慨,因為在他心目中崔瓔珞不算什麼,只要王維沒受傷就行了,而他所好奇的是,王維為什麼要選擇這麼激烈的報復方式。
裴耀卿輕抿一口茶,國字臉上的兩條法令紋總是讓人印象深刻,他不急不緩的問道:“王小郎不覺得你當街毆打姜青,還怒砍寶馬,這樣的行為太過高調過分了嗎?僅僅是為了個女人?”
顯然,這也是韋陟的問題。
王維臉上古井不波,連一貫保持的微笑都消失了,他淡淡道:“此事我並非衝動為之,那姜青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我打姜青,佔了一個理字,除了為百姓出一口氣外,還希望把這件事鬧大。”
韋陟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sè,唯有裴耀卿的眼中閃過一絲jīng光,還有淡淡的欣賞。
事實上,在姜青被帶到長安縣衙之後,裴耀卿就知道,破局的棋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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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妥協
() 事情果然鬧大了。
姜青當街縱馬撞了當朝官員崔璩之女的訊息就這樣傳播了出來,有痛恨姜青的人,更是翻出了姜青無數的舊賬,他原本名聲就很臭,本來是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然而這個時候,他每被翻出一些舊賬,他背後的某些人就越忌憚。
不少人只是看到表面現象,以為此事的導火索,在於被撞之人的身份,有人很不爽的表示,如果被撞的人不是崔家的嫡女的話,或許還會放任姜青這麼禍害下去,誰讓姜家正得聖眷呢?
要知道,姜皎可是被李隆基“數召入臥內,命之舍敬,曲侍宴私,與后妃連榻,間以擊球鬥雞,常呼之為姜七而不名也。兼賜以宮女、名馬及諸珍物不可勝數。玄宗又嘗與皎在殿庭玩一嘉樹,皎稱其美,玄宗遽令徙植於其家,其寵遇如此。”
但真正的原因卻是,宋璟要拿這位楚國公開刀了,在宋璟知道姜青被第一時間押入長安縣衙後,心中不由一定,那個時候,京兆尹源乾曜還想以上官的身份讓長安縣令裴耀卿將這姜青轉到他那裡,理由倒也冠冕堂皇,說是受害人乃是朝官的女兒,而姜青身份也不俗,應當要讓他這個京兆尹來處置。
若是一般的縣令,尤其是沒有後臺的那種,肯定把這燙手山芋趕緊扔了,因為兩方都得罪不起。
可惜裴耀卿可不是一般的縣令,他是做實事的人,胸中很有一番抱負,若他能夠改革配戶和市法成功,不僅能夠獲得豐厚的政績,還能在百姓之中獲得極大的清譽,最重要的是更能得到宋璟的賞識。
裴耀卿並不是喜歡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