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孝良乾笑道:“辦好了。”
說完不在理他,徑自出了公寓大樓。
夜已經轉深,馬路上空蕩蕩的,只有路燈散發著昏暗的黃色光芒。他靠在路燈杆上,思索了一陣,想整理下紛亂的思緒,卻是越理越亂,索性不再去想,回警備司令部。
剛剛到警備司令部,進了屋,李振清開著車也回來了,與吳孝良一樣也是一無所獲,荻原義雄真的回家了,並且再沒出門。
“荻原義雄狡猾的緊啊,會不會他已經發現咱們在跟蹤他?”李振清想想今晚的情形,疑惑道。
吳孝良搖搖頭,剛想否定,卻又點點頭:“今天這事透著古怪,荻原義雄去會情人,怎麼可能一個鐘頭不到就匆匆下樓。”
兩個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於是決定第二天在想辦法,李振清告了辭,回房去睡覺。吳孝良躺下,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他在憂心良大的事,今天去小洋樓那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夜無眠,直到天亮。吳孝良早早起來,去電報局給在天津的孫家鈺拍電報,詢問情況,那面很快回過來,對他所講之事也很驚訝,並表示,月前回天津路過奉天時還一切安好。
吳孝良更加糊塗了,這是什麼個情況?是有人在故意針對自己嗎?
出了電報局,剛要上小汽車,一雙髒兮兮的手從身後拽住了吳孝良的胳膊,怯生生的聲音問道:“先生賞點吧。”他一陣不耐煩,剛想甩開,不經意掃了他一眼,奇道:“你怎麼真要上飯了?”
拽住吳孝良的小乞丐正是奉天站塔爺的小跟班,平日裡有塔爺照看,小子日子過的可是優哉遊哉。
他看眼前的富貴先生是吳孝良,就像見到親人一樣嗚嗚哭了。吳孝良一陣著急,連忙安慰道:“你別哭了,先講講發生了什麼,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
小乞丐這才止住哭聲,哽咽的說:“塔爺,塔爺他被警察抓了。”說完忍不住又要哭,吳孝良心裡這個膩歪,心道,你老哭啥,就不能把事情一氣說完。
“先別哭,你說說是怎麼個情況?”
小乞丐抹了把臉上的鼻涕,:“先生,是這樣的,前幾天,奉天站突然來了一夥警察,說是要整治站前治安,就將俺們那些人一股腦都抓走了,俺人小,溜的快,他們沒抓住俺……”
吳孝良將小乞丐語無倫次的講訴聽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一系列事件都太巧合了,都是與自己有關;難道塔爺也是因為自己受了連累?不應該啊。無論如何這事遇上了不能不管。
“你們他也被抓到哪個巡警局了?”
“通天街巡警局,俺看的真真切切。”
這事果真透著古怪,就算整頓治安,也犯不著通天街巡警局去管啊,通天街巡警局管區在內城,而火車站在外城以外,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吳孝良招呼小乞丐上車,然後說道:“坐穩了,我領你去救人。”
小乞丐從來沒做過汽車,處處都透著新鮮,根本沒把吳孝良的話放在心上。小汽車起動機加速,慣性直接將他推倒了座椅靠背上,頭部卻一歪撞在門玻璃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第164章 節外生枝
小汽車風馳電掣的駛到通天街巡警局門前,吳孝良下了車領著小乞丐便要往裡走,小乞丐則死死的拽住吳孝良不敢進去。
吳孝良奇怪,問道:“你這是幹嘛?”
小乞丐怯生生回答:“俺怕,俺怕進去就出不來了。”
“走吧,我保證你進得去出得來!”吳孝良哈哈大笑,隨即向他保證,小乞丐這才將信將疑的跟著他進了巡警局。
一進門正遇上昨天見面的巡警隊長,吳孝良笑著打招呼:“咱們又見面了。”
巡警局長看到昨天惹的瘟神又來了,嚇的差點一屁股做到地上,臉上忙堆起笑:“吳旅長大駕光臨有何吩咐啊?”
吳孝良拿了把椅子坐下來,撣撣身上的塵土,好整以暇的道:“我是來保釋幾個朋友的。”對於這種勢利小人,就得擺出譜來,一旦在氣勢上壓過他們,他們就會像搖尾乞憐的狗一樣,盡心巴結。薛隊長便是這樣的人,如今他在吳孝良面前是徹底沒了脾氣,恭敬的問道:“不知旅長想保釋誰?卑職這就去辦。”
“奉天站的的花子,姓塔,還有跟他一起進來的幾個人。”吳孝良淡淡的道。
薛隊長聽了,臉上立刻冒了汗,這幾個人的確是他帶隊抓的,並且由於抓捕時這些人極不配合,帶回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