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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侯屬意南京?”
到了這個時候,于學忠也不再欲言又止言辭閃爍,開始直截了當。
“學忠之見,當然是與南京一起痛打落水狗,而且是立即動手,倘若等大局已定再動手東北軍恐怕只剩下喝湯的份了。可如果現在就動手,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到時候一舉拿下山東,誰還敢小看咱東北軍?”
于學忠呼吸急促臉開始漲紅,隨著對未來戰局的憧憬,他愈發激動起來。
……
南京吳孝良臨時住處,近晚間八點的時候張學良終於覆電。於三和捧著電報激動的進入房間,吳孝良對於目下戰局思考了整整一個下午,他最終想通了,將希望重新著眼於自家身上,指望外人畢竟是靠不住的,兩方勢力聯手,都是利益攸關,和則聚,不和則散,總不能指望他們冒著犧牲自家的風險來救援自己吧,這想法太天真也不現實。
“司令,張副司令回電了,他同意了,在咱們和老蔣之間保持立,只觀望,不幫忙……”
吳孝良終於完全鬆了一口氣,如果這個訊息是下午時送來,恐怕他要高興的蹦起來,但此時其關節已經想通,張學良作壁上觀不過是錦上添花,最終成敗與否還要看自身夠不夠硬。
楊效歐的第二軍終於可以解困南下了,吳孝良一口氣擬了好幾道電報發了出去,對整個戰局做了決戰部署。不過於三和由始至終都有一個疑問。在他想象,吳孝良得知東北軍最終還是履行了初時的承諾後,應該大為興奮才是,可在他的表情只看到了一個淡淡的回應,甚至是理應如此的感覺。可在下午時,張學良杳無音訊,於三和明顯的感覺到了吳孝良內心的焦慮。
怎麼一個下午心態變化就能如此之大呢?他雖然表面粗疏,但實際上內心卻頗為細膩,對很多細節也極為敏感,否則李澤軍不可能派他做吳孝良的警衛隊隊長一路護送其來南京。
於三和雖然覺察出了吳孝良前後變化,但他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不過令他震撼的是,吳孝良一道道命令,這簡直是在冒險和賭博,而且是那種孤注一擲,不勝則輸的一不剩那種豪賭。
吳孝良下令對許昌的顧祝同部進行何為,關炳炎裝甲旅以及騎兵師連夜發起進攻,李又廷部主力則在北方呼應負責與其南北夾擊,同時只分出偏師一部負責監視馮玉祥的部隊。河南大戰將由此展開。
山東的情況則更為令他驚駭,第二軍全體開進安徽,增援董海濱的十七師,爭取將陳誠的十一師牢牢的釘在安徽,不得進入山東半步。這還不算完,李澤軍的五十七師則主力盡起,渡河向對岸的東北軍發起突然襲擊,只要擊潰其防線令其潰退即可,不必窮追。
“司……司令,張副司令不是都答應作壁上觀了嗎?咱……咱們這麼做是不是……”
吳孝良偏頭笑了,這個於三和淞滬要塞一仗打的好,他十分欣賞,所以平日裡對其重視的緊,時時與其討論時勢,他這才敢於質疑自己的命令。不過吳孝良不是那種獨斷專行的人,很多時候他甚至鼓勵部下對自己的決定進行質疑,這樣才能有意識的培養他們看問題從大局著眼的習慣。
“你是不是說咱們這樣做不仗義啊?”
“回司令,是……是的!”
這聲回答十分乾脆,這明顯是出爾反爾。
吳孝良笑了,反問道:
“那你說說,如果換了是你來指揮這場大戰,這命令該如何下?”
“這……”
於三和抬起右手摸了摸後腦勺,有點發蒙,不好意思的笑了,他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但言而有信總不會是錯的,否則今後誰還敢與其結盟?
吳孝良看他這副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彈雨硝煙裡殺出來的鐵血漢子還能有這副神態。
“此前有情報陸續指出,東北軍通電促合,但黃河北岸兵力卻不減反增。你可知道,就在昨夜又一個旅離開了北京南苑南下?這意味著什麼?”
於三和還真沒往深處想,這些電報是夾雜在每日上百封電報之的,他有印象卻沒在這個時候利用起來,他心突然咯噔一下,就在早晨的電報裡,有濟南方面關於黃河封凍的彙報。
黃河封凍,東北軍眼前的屏障就消失了,大部隊可以直接踩著封凍的河面向南岸發起進攻。如果……如果不未雨綢繆一旦被東北軍過了河,濟南方面兵力空虛,後果將不堪設想。
而且,於三和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可疑的地方,那就是他們拍發了三封加急電報,可直到從第一封加急電報過去十個小時之後,東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