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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貴派弟子害了我虎陵弟子,不知貴派是否有處置門規?”說話是顧寒,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有禮貌,很是溫和。
“嗯。”王天君眉頭一皺,說道:“是否真是如此,還要查清方知,此事在未央宮之中有專門的執法長老,待我向長老稟明,長老自會派來查明此事,若是真有此事,定當給貴城一個交待。”王天君說道。
顧寒卻是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他隨我回虎陵城,待貴宮查明之後,再交由貴宮門規處置,如何?”
王天君心中一凜,面前這個顧寒看上去謙遜禮貌,但是卻內裡蘊含著針樣的鋒芒,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竟是大意了。
“此事容後再說,可好?”王天君威嚴地說道,他說到最後兩個字之時,已經是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息,這語態之中透露出來的味道只有一個,那便是若是顧寒不同意,那就要憑本事分高低了。
“若是容後再說的話,那我也想向天君討要一個人。”
“誰?”
“他。”
顧寒一手指著那林逍。王天君臉色一變,說道:“原來顧道友今日是來者不善。”
“天君誤會了。”顧寒說道。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早就聽聞虎陵城莫測高深,有人間聖地之稱,今日便領教虎陵妙法是否真如傳說中那般高妙玄奇,又或者是如貴侄女一般,空言大話。”王天君冷冷地說道。
他的話才落便已經已經引嘴輕吸,之前他是衣袖輕揮,揮出的風中符文如金蠅,將顧尋靈困住,而現在竟是引嘴輕吸,仿似要將顧寒吸入嘴裡一樣。
樓中之人中驚駭而起,他們一個個如飛的蛾蝶,朝著樓外遁去。因為這正是未央宮最終的神通——吞食天地。他這一吸在吞食天地這神通之中又叫鯨吸,視眾生如魚。
只見顧寒站在那裡,在王天君引嘴長吸的那一剎那,她原本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剎那之間竟是顯露山嶽般的凝止。
王天君心中冷笑,吞食天地又豈是這般簡單,任你靜如山嶽,任你堅如磐石,在吞食天地的“鯨吸”之下,也要倒塌,因為他吸的並不是那有形實體,而是那無形的靈力,即使是真正的山嶽,在這鯨吸之下,也要瞬間被吸乾生機。
整座樓之中的靈氣朝著他的嘴裡湧起,狂風乍起。樓外的靈氣都朝樓內彙集,轉眼之間竟是以觀龍樓為中心形成了一個鬥形漩渦。
也就在這時,顧寒突然動了,她像是承受不住那強大的吸食之力,如樹葉一般的朝著王天君飄去。
王天君心中再一次的冷笑,有許多人意識到前面的危險,便會想要趁機順勢靠近來,這種人有許多,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死了。
吞食天地這神通並不是某種單一的神通,而是一套嚴謹的法門。
分別的為吸、吼、咬、吞、食,每一步都是一門強大的神通。
就在這時,他突然大嘴一張,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在這吼聲之中原本的吸食之力頓時止住了,而一聲吼低沉而霸烈。曾有許許多多的人在他的這一聲低吼之中肉身炸散。
他雖然知道,這個顧寒不會這般的容易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低吼的吼死,但是他卻知道,這位虎陵的顧寒一定逃不脫自己後面的“咬”。
當真是可惜了,即使是修行人之中也難有她這般的氣質與姿容。單論長相,顧寒說不上是絕無僅有,但是她顯露出來的那份靜淑之中帶著堅定的姿容卻天下少有,至少王天君沒有看到哪個女子的身上是這般的。
他看到顧寒臉上的痛苦之色,看到了她臉上的一抹潮紅,他知道,她是內腑受了重創。
雖然可惜,但是他也並沒有半點容情,心想,若是虎陵城除了那兩人之外都只是這樣的修為,又何足懼哉。
他的嘴一張再張,整張嘴竟是超越了人類極限的張大,竟是如一個山洞一般,在王天君的周圍虛空湧起靈光亂流。而他的身體其他部分都隱沒於虛空之中,看不見了。
那兩排牙齒竟是在這一剎那之間化為黑色,尖銳無比,朝著顧寒一口咬下。
“鏘……”
一聲劍吟響起,劍吟如清風掠過劍鋒發出來的清吟,隨風流轉。
顧寒腰間的碧鞘短劍出鞘了,虛空之中劃過一抹秋水般的碧綠,她就像是隨風起舞的蝶,一轉一折之間,竟是不知怎麼出現在了王天君的額前,那短劍直刺眉心。
王天君大驚失色,頭一晃,便快速的縮小,又快速的朝著虛無之中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