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過去,一屁股歪在圓凳上,伸手就把茶水灌了下去。卻不想下人剛送來的茶水滾燙,根本沒壓倒火反而燙得他滿口泡,可他又不願在翡翠面前露了怯,硬生生就要嚥下去。
“吐出來。”翡翠看得仔細。既恨張文山死要面子,又怕真的傷了他。說話就帶了兩分急切,對著張文山的背就猛的來了一巴掌。
“噗——”這一巴掌下去,不但讓張文山吐出了水。還差點直接把他拍到地上去。
翡翠的臉上帶著一絲赧然的紅暈,剛才一著急就忘了她學過功夫,那一巴掌下去豈是普通人能受的。雙手扶著張文山的雙臂,輕聲道:“你還好吧。”
“還死不了。”張文山沒好氣的甩開翡翠的手,自己直起身子,還把圓凳挪得離翡翠遠了些,也堅持著不肯動手去揉一揉痛的地方。
這一舉動讓剛剛升起一絲柔情的翡翠立即冷了臉,她又不是醜得沒人要,不要臉面的倒貼上去還讓人嫌棄便宜。她怎麼就能忘了,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茅坑裡的臭石頭。又臭又硬還死不悔改,永遠只看得到小姐對他的好,而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是砒霜。
“我就是來告訴你,我要走了。”她冷聲說道。
“你要走?”張文山也顧不得嘴巴里的泡,趕忙問道:“什麼時候走。走了還回來嗎?”
單聽語氣還以為是捨不得,可翡翠從他臉上哪裡看得出捨不得,反而是巴不得她趕緊走,走了就不要回來了,而且最好什麼都不說。
“你說我什麼時候走好?”翡翠直接把這個問題擺到了明面上。
“呃…”張文山噎住了,這下倒不好回答了。萬一刺激到翡翠,他說東。她偏要往西怎麼辦?
“你的事,當然你做主。”他說道。
“不,我偏要你做主,你說什麼時候要我走,我就什麼時候走。”
這不是逼他做出決定,無賴的行徑嗎?張文山怒道:“要是當初你這麼聽我的話。我們兩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還怪起她來了?各為其主,說得上誰對誰錯,他們的出發點都是為小姐好,只是最後結果卻不盡人意。其實翡翠一直覺得很冤枉,是因為一句話就能把人氣得難產?可是她明白無論她怎麼說。張文山都不會相信,他的心早偏得不能再偏。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翡翠冷哼一聲:“你現在可是求著我。”
“我……”張文山剛一張嘴,後面罵孃的話就不敢說下去。可不就是在求著她嗎?求著她趕緊走,永遠別再回來,也別打擾三小姐的生活。
翡翠看張文山猶豫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忍,除開初見的那些日子,以後的日子裡好像都是她在逼迫他。逼他早點做決定,逼他幫忙,若是她此時放手,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
“如果…”翡翠嚥了咽口水,心裡也有些緊張,“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願意不再插手三小姐現在的生活,條件是你必須和我在一起,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何必呢,何必呢,他到底有什麼好,讓翡翠你這麼多年念念不忘,不肯放手?若是再說出拒絕的話,跟薄情負義有什麼差別,可是他敢相信翡翠嗎?她以前就騙過他,他的心不是石頭做的,經不起第二次的傷害。
“我不願意。”他艱難的說出四個字。
“呵”翡翠冷笑一聲,仰仰頭,把已經到眼眶裡的淚水逼了回去。剛才她是怎麼了,居然差點忘記她的父母兄長子侄還在別人的要挾下生活,她居然生出不顧一切的跟眼前這個男人走的念頭,他有什麼好,他哪裡好?
翡翠說不出,論長相,張文山並不出眾,論能力,更是一般,可就是這麼個普通人,在她的心裡一紮根就是十多年。她上輩子真是欠了他的,這輩子才會遇上這麼個冤家,打不得,罵不得,恨不得。
“張文山,你最好給我記著,記著你今天說過的話。”翡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咱們就比比咱們誰贏得過誰~”她腳尖兒一轉就走了出去。
真的惹火這個女人呢,張文山苦笑著起身,這才意識到他還是滿嘴泡,忙叫人找大夫來。只是這幾天他肯定要吃冷盤,喝涼粥過了,只希望三小姐別多心。
“阿嚏,阿嚏”楊柳側著頭,連打兩個噴嚏。
“著涼了?”李聰忙丟下瓷勺子,道:“咱們去醫館看看。”
“年輕人這就不懂了吧。”錢叔插嘴道:“打噴嚏的意思是,明天會晴。”
“娘子打噴嚏怎麼跟天氣有關係呢?”李聰問道。
楊柳卻反應了過來,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