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去!”周神醫立馬錶明自己的立場。
“不行,長途跋涉的,你這把老骨頭怎麼能行?”無憂當即反對,果然瞧著周神醫滿眼滿臉幸福感動的樣子:真是個簡單,容易知足的老人。
無憂倒是打心裡心疼周神醫,這老人雖說脾氣有點古怪,但是個實實在在的好人。
無憂嘆了一口氣:“官家招募,自然不能沒人去,既然除了你沒人願意去,那麼就我這個少東家親自去吧!”醫館的五五分賬,但無憂一直尊敬周神醫,再說掛在他的名下,所以一直以少東家自持。
“好,那我就去回覆官家。”周神醫聽了滿意的答案,也不多留,無憂留他用了早餐再走,他都不樂意,看來是趕不及去給官家回話了,無憂更明白這人是怕她反悔吧!
將這事說給一起用餐的雲黛,杜鵑聽,二人也沒啥大反應,只是用了餐之後,二人都回房收拾去了,準備跟著她一起南行。
無憂鬱悶了,她的神醫形象是不是太深入人心了,怎麼這三人沒一人擔心她的安危呀,那可是鼠疫,他們對她是不是太信任了?尤其是雲黛,杜鵑,怎麼著也要勸勸呀,可看看她們二話不說,收拾行李,就要跟著去,也不管她們會不會有危險,要知道她們現在都是周家的夫人,養尊處優,怎麼也不知道替自己想想,偏要跟著她去那鼠疫氾濫的南方。
無憂鬱悶了半天,雲黛,杜鵑瞧著也沒人勸解,這一年多來,她們倒是慣著無憂,日子過得輕鬆了,不像以前那樣戰戰兢兢地了,小姐的孩子脾氣倒也漸長了,她們心裡都鬆了一口氣:她家小姐心眼多,愛琢磨,她們還真的擔心小姐再那樣被蘇家,宮家作下去,只怕這身子骨吃不消,現在這樣真的很好,有時候雲黛,杜鵑想,若是能將夫人,五小姐,六少爺接來,她們就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一輩子不嫁人,守著小姐,至少這樣自由不受束縛的小姐,她們看著心裡開心。鼠疫爆發於南方的一個小鎮——南苑鎮,離江州城大概四天的路程,南苑鎮歷史悠久,小鎮的面積雖說不太,可是人口密集,卻有三萬多人,算得上是南方人口最多的小鎮,這裡原本交通發達,貿易繁榮,可自從鼠疫傳開之後,每天都有不少人死亡,小鎮的上空時刻傳來一種老鼠腐屍的味道,而彌散在空氣中的還有焚燒屍體的焦臭味。
無憂此次去南苑鎮,只帶了杜鵑,留下了雲黛看家,還有照顧玉錦樓的生意,當時留下雲黛時,那丫頭急的落淚,但無憂最後的一句話就讓那丫頭止了淚,心甘情願的留了下來:雲黛,幫我守著玉錦樓,這是你家主子日後自由的本錢。
雲黛不哭了,她知道無憂這話的重量,小姐將日後的自由交代她的手上,的確比和小姐去疫區重要的多:雲黛不認為無憂在騙她,玉錦樓日進斗金,有了這樣的鋪子日後蘇老爺再想作小姐時,他會掂量著辦了。
無憂此舉是有深意,雲黛心細,留下照看生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蘇夫人和無慮,無悔最近回了蘇家,蘇老爺的壽辰快到了,作為夫人和子女的怎麼能不回去,尤其是蘇夫人,即使頭上有太后的懿旨,但太后的懿旨上面還有三從四德,天理倫常在壓著呀。
無憂總覺得心裡不安,雖然蘇家有五夫人在擋著,可不知道怎麼的,這一次她就覺得不安,所以她留下了雲黛,雲黛很善於和人打交道,總有法子探得別人不知道的訊息,她讓雲黛留下來,留心蘇家那邊的訊息。
無憂,杜鵑和幾位老大夫來到南苑鎮的時候,天已經近黑,只見南苑鎮的周圍被官兵圍得水洩不通,官兵們人人手裡拿著弓箭,還有一些官兵高舉著火把,那火把在夜晚如一條望不到邊際的長龍,而長龍的下面更有冰冷厚重的盾牌將小鎮堵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隙。
發生瘟疫,這樣的戒備是常事,車裡的眾人也沒有在意,可是當馬車臨近小鎮入口的時候,立刻有人上來粗聲粗氣道:“南苑鎮戒嚴,不許任何人出入。”
無憂吃驚的撩開車簾向外望去,發現南苑鎮的入口戒備更嚴,三步一哨站著身穿涼冷的銀色鎧甲計程車兵,全副武裝,手握火把,他們個個如臨大敵,表情肅穆。
無憂聽得他們的車伕回答道:“我們是來自江州城的大夫,你們誰當差,讓他上前來搭話。”
有人“嗤嗤”笑了兩聲,道:“又有人來送死了,這前前後後都來了不下百號人了,卻沒見一個人活著出來的,沽名釣譽之輩。”語氣中皆是對大夫的不屑。
無憂自然知道這鼠疫不是什麼尋常病症,但是聽到已經死了百號的大夫,心頭還是一顫,難怪和她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