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話說清楚,也是為李老爺子的事。”
“嗯。”梁建方朝程初看了眼,“長本事了,哼哼,滾遠!”衝我道:“老夫出邪火,別怕。你這學生不錯,老李病好了再專門拾掇他,你說你的。”
為了安全起見,我將兩位醫生一同叫來旁聽,捱了程初坐下,“看啊,蛆……”我偷眼看了看梁老頭,神色平靜,放心道:“蛆這東西只拱死肉,可活物身上長這個。李老爺子傷口附近潰爛化膿的厲害,如果用刀子將死肉割下來或許有好的希望,可弄不好就容易出血,太危險,咱是不是用蛆把這個死肉清了去?”
“一派胡言!”還沒等梁老頭髮話,倆醫生就發火了。看來這倆人的官階不低。一旦觸及到自身的學術領域,立馬不留情面駁斥,胖子介面道:“如此骯髒之物,怎可以拿來治病醫人?莫說是見肉的傷患,就是常人也退避三舍,病禍之源!”
古人對蒼蠅和與蒼蠅有關的東西有種莫名的恐懼,越是骯髒的地方越多,尤其經常出沒在人畜的屍體上,被認為就是疫病的源頭。我說這個話首先就與此時的醫道相悖。幸虧跟前就幾個人,要不說完這冒天下不韙的言論會立馬被扭送回家療養,認為我瘋病發作。
“這……聽起來好像不合理,可也算是子豪用了心思。”梁建方對醫生呵斥我有意見,馬上就回護起來。我身旁的程初也點頭附和,承認我有苦勞。
很難辦啊,雖然梁、程二位沒有當面駁斥,但依舊投來詫異的目光,尤其程初,他知道我有老病,一臉擔心的樣子。
我擺擺手,無奈搖了搖頭,不去辯駁。對眾人的反應在預料之內。醫生駁斥我是出自醫德,不能怪人家,梁建方和程初雖不懂醫術,但絕對不會跳出來支援我,就算支援我也沒用。裡裡外外這麼多李家兒孫,誰會願意讓我把蛆芽子撒在老爺子的腿上,不跳出來殺我才怪。
不和他們糾纏,我獨自起身來到寢室門口,輕輕挑了簾子看了看熟睡中的李勣,老爺子暫時還不會醒來,要趕快想辦法才是,拖不了太久了。
本來想仗了神奇的《武穆遺書》說事,想想算了,李勣在大唐朝的地位不比孫武當年低,利用一個過世多年的兵法大師的名頭去搶救另一個奄奄一息的軍事家,這辦法有可能成功,但必然有多數人反對,可行性微乎其微。尤其病人經不起折騰,一來二去的爭鬧說不定就能要了老頭的命。趁這個空擋趕緊找蘭陵去想辦法,只要蘭陵能贊同我的意見,以她和身份說不定能找個好理由出來。
蘭陵和幾位前來探病的皇家成員被安置在了正廳正房裡,沒機會見,只能遠遠的同程初候著。“你別操心,我又沒犯病。”自從我說了蛆的道理,程初就一直跟我身後,時刻等了搶救我的架勢。“蛆能治病是真的……算了,不和你說,免得你又緊張。”
正大眼瞪小眼時間,蘭陵從裡面出來,老遠就看見我倆。我遞了個眼神過去,朝大門方向努努嘴,給蹲地上發愣的程初交代:“我回去找幾樣東西準備下,你就在後宅裡看候著,有反常趕緊過來喊我。”說罷拔腿就出門牽馬而去。
蘭陵就在前面的岔路後等我,沒等我下馬就問:“怎麼樣了?聽裡面說老爺子情況好些了?”
“睡了,靠酒擦了,硬把高燒退下來。”下馬拉了蘭陵下到路底下找了個樹叢遮掩,“也就是暫時而已。”
“能緩個勁過來也是好的。我看他家裡已經將靈幛子拆下來了,還以為老爺子病情有了轉機。”蘭陵將馬栓在樹上,“找我出來什麼事?”
“這個傷不能拖,人已經虛得撐不下去了,得趕緊清除傷口附近的爛肉,如果再蔓延,估計就該起靈臺了。”示意蘭陵坐下,“你相信我不?”
蘭陵不知道我想說什麼,但還是認真地點點頭,“信得過,起碼大事上你靠得住。”
“那就好。給你說個事,不管你心裡咋想,你要相信我說的是真事,光聽,中間不要問,就是問我也不清楚其中的道理。但絕對是事實。”見蘭陵點頭答應,我才將蛆用來醫治外傷的事情陳述了一遍,說得不是很詳細,因為我本就是透過個半截科教節目才知道個皮毛。
“還有這種事情?”蘭陵有點迷茫,“你的想法是和別人不一樣,可能不能成你起碼能舉個例子出來吧?光憑了空想,也沒把人交給你由了蛆啃的道理,我也不敢。”
“肯定有例子,見過才給你說的。可跟前沒有病人能示範啊。”這說話就沒時間了,再拖幾天,啥辦法都沒了。
“怎麼沒例子?現在就有。隨我來。”蘭陵拉開馬韁繩就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