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個招呼,有得力的人才能辦得力的事情。”蘭陵起身翻開沙盤上的麻布,順著劍南直劃到吐蕃,“現在收購鳥嘴的風聲已經放出去了,這事情最好有個吐蕃人出面打理,你說的那個吐蕃商人就正合適。南詔那邊也已經開始有動作了,總得先收服一部,恩威並舉,少不了要出點兵亂,呵呵。。。。。”說完掩嘴大笑起來,笑聲悅耳,聽得我稍稍有點不舒服。
“幸災樂禍嗎?不用那麼誇張吧?”我發現蘭陵有種滿足感,重在參與的那種感覺。拉扯了她一下,“笑岔氣了,停!”
“心裡高興嘛!”蘭陵將麻布蓋好,嬌怯的靠在我身上。“當時聽你說的時候,心裡沒底,七上八下的。可現在好了,棋啊!拿在手上的時候猶豫不決,一旦拍了出去,就沒了顧慮,你死我活而已。”
“入魔了,誰家的棋都輪不到咱倆來下,觀棋不言語那啥啥的,沒聽過麼?”我拉她坐下,塞了根毛筆給她,“昨天耽誤的功課,今天要補上。認真點,少胡思亂想的和誰下棋!”
“恩!”蘭陵認真的點了點頭,“郎君教訓的是,妾身知道錯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年關上
小說巴士 更新時間:2010…7…7 16:38:04 本章字數:7096
寒冬,梅花,永徽五年的第一場雪,雨夾雪。
是個暖冬,臺階下的青苔還泛著綠意,細碎的雪珠子和著雨水摔落下來,迅速融入大地,來去匆匆。起風了,寒風夾裹著點點寒星飄打在臉上,不由一個寒戰,或許今晚會降溫吧。
在我來看,還是寒冬來得痛快些,鵝毛大雪比這種半死不活的雨夾雪要來的爽快得多,至少感受不到那附骨的溼冷潮氣。現在這個樣子,穿得再厚都沒點暖和勁,身上好像沾了露水般的難受,溼漉漉地感覺。
年關將近,今年家裡錢財富裕,穎一早就和二女打著置辦年貨的旗號出門了,消費嘛,或許腮紅胭脂的也能列到年貨的清單裡,誰家的面料行今天不小的發個利市。
房簷下站得不爽,索性打了傘、披了貂皮大氅獨自出門走走。莊子裡的路已經借了前陣大動土木的東風,翻修一遍;大石碾子來回的滾了無數趟,瓷實稜整的拱形路面走起來很舒服,每天清閒下來我就喜歡莊前莊後地走上幾次,心情舒暢。
冬季,農閒下來的莊戶們顯得有些懶散,窩在家裡極少出門,而倆作坊都沒到下班時間,四周不是光禿的樹幹就是粉白的牆面,連狗都不叫喚一聲,除了雨雪拍打的‘沙沙’聲,莊子上冷清的荒涼,彷彿就我一人。
讀書聲,忽然傳來的誦讀打破了沉寂,尋聲而去,低矮的院牆擋不住我的視線,院落裡的門廊上,一個學生打扮或許是年輕人正在為即將到來的省試做最後的準備。書生打扮而已,我覺得他的體型相貌更適合換了短衣,手裡隨便拿把兵器就是一個標準的職業響馬。尤其羨慕那傢伙的串臉大鬍子,因此不好斷定他的年齡。
一副好相貌,唸書可惜了。若是他山賊的話,我興許還能上前結交一下,書生就免了。雖說這個年代的讀書人還沒有那麼死板,但終究得不到我這個老粗的好感,尤其和他們說起話來倍感吃力,我要有了兒子的話,敢學了文縐縐的模樣和老子說話,我會一巴掌抽死他,連改正的機會都不給。
長安學術界已經將我歸為另類文士,從不混文人圈子的文化人。和我交往的武將有之,紈絝有之,鄉野莽夫有之,但沒一個正兒八經的學究。雖然李淳風不時的朝我這裡跑,但他絕對不能劃到學究裡,明明是個批了宗教人士外衣的無神論者,頂了個宗師頭銜的鑽營投機分子,處的時間一長,發現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彼此惺惺相惜。
唸書的人發現我正站在牆外觀察他,和氣的朝我擺了擺手打招呼,我也禮節式的揚了揚手中的雨傘應答,微微一笑,轉身便走。暗想:這人也是個三心二意的,我站外面一聲不吭都能發現了,就憑這,明年的成績一定很糟糕。
說到考試,我不由想起謝寶來,秦鈺今早還專門過來拜見我。順便提了謝寶的事。尊師重教還是有好處的,秦鈺是個中典範,雖身份地位已經高我許多,但我這個授業師兄的意見,他還是要選擇性的遵從。一年不見,秦鈺還是老樣子。沒有變成想像中的飽經風霜的模樣,依舊溫文樂雅,舉止斯文,看不出來是軍中下來的人,更不要提什麼邊塞上血與火的考驗之類的痕跡。
怪不得女人都喜歡秦鈺這類人,沉穩有力,光是修養這一項,我這輩子都休想趕上他。不知道他殺人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