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索鎖突然叫道。
施雲晚怔了下,才說:“這是你今天第三次叫我。”
“我知道。”索鎖說。已經很多年沒有從她口中吐出這個詞了,她以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也不會再有機會。但是今天,感覺也沒有那麼難。“我見到那串翡翠項鍊了。”
施雲晚看了索鎖的眼,眉頭微蹙。這個細小的表情變化,讓她的眉心出現了淺淺的川字紋,而她的臉上原本幾乎是沒有一條特別明顯的皺紋的……這也暴露了她日常思慮過重的特徵。
索鎖輕聲說:“疊雲。爸爸當時給那串翡翠項鍊起名疊雲。”
施雲晚坐直了,專注地望著索鎖,聽她說下去。
索鎖看了眼外面的走廊。
施雲晚點頭,道:“都跟了我很多年了。我現在身邊不用信不過的人。”
不過她還是回過頭去,交代一聲說暫時不用去醫院,讓他們去休息室休息。
索鎖等人都走了,才說:“您還記
得那年爸爸得到那塊原石的時候多高興嗎?他後來親自和工匠研究怎麼切割打磨的。一整塊石頭,磨成126顆珠子……爸爸本來打算把‘疊雲’送給您當結婚紀念禮物的。可是有一天在飯桌上問起來,您說您戴翡翠顯得老氣橫秋的。爸爸就說那還是照舊你自己選禮物吧。”
施雲晚粉白的面孔泛紅了,薄薄的汗意讓她臉上珠光瑩潤。
索鎖在心底嘆了口氣,繼續說:“爸爸後來就把‘疊雲’收起來了。因為我喜歡,還給我玩了幾天。不過後來有一天他讓人叫我過去,讓我把‘疊雲’也拿給他。那天他有個朋友在,說要賞鑑賞鑑他的幾件藏品。這種事常有,我沒在意。但是後來我再沒見過這‘疊雲’,問爸爸,他說送人了。我從不問爸爸這些事,不過那次實在有點兒捨不得,還是問了。”
“他說了?”施雲晚問。
索鎖點頭。
母女倆對視良久,施雲晚道:“那你忘了這件事吧。”
“本來已經忘了,可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丁薔戴著‘疊雲’……我突然想,或許這不是偶然的。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您一再要我不要管爸爸的事。不要我管,也就是說您要管……但為什麼您這麼多年又沒有行動?我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但我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索鎖說。
施雲晚拍了拍索鎖的手,說:“你說了半天話,累了,歇會兒。姥姥泡茶去了太久了,我過去看看。”
她說著站了起來,索鎖叫住她。
“媽媽,我知道這很難。爸爸希望我安然度日,何嘗不希望你能輕鬆過活?”她說。
施雲晚將披肩取了下來,蓋在索鎖腿上,微笑著問:“你不覺得我的日子已經很輕鬆愜意了?”
索鎖不說話。
施雲晚輕聲說:“倒是你,我一再說,要你好好兒戀愛結婚……彭因坦呢?是個不錯的丈夫人選呢。”
“媽媽,他父親是誰,您不會不知道。您覺得我跟他,可能嗎?”索鎖問。
施雲晚眉頭又蹙了起來,但她最終只是點了點頭,說:“好吧,我知道有挺多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雖然我說過結婚不只是兩個人的事,但是首先還得是兩人的感情。只要你們兩個互相喜歡到非對方不可,沒有什麼能阻止你們在一起……除非你不夠愛他,他也不夠愛你。好了,我去看看姥姥。”
施雲晚說完,拍拍索鎖的肩膀,轉身離去了。
索鎖坐在那裡好一會兒都沒有動一下。
這些話壓在心裡壓的她不堪重負,可是說出來了,她仍然沒有絲毫輕鬆的感覺。
……
安靜的病房走廊裡,護士端著藥去盡頭那間獨立病房套間送。門口守著的私人保鏢看到她,仔細打量了下,才敲了敲門請她進去。護士一進門,裡面正在進行的談話戛然而止,然而那緊張的氣氛依然在。
病床上坐著的傷者鞏義方在護士照顧下服藥打針之後,禮貌地跟她道謝,讓雷馬克送她出去,並且說:“你也去休息一下吧,這一晚上辛苦你了。”
等雷馬克出去,鞏義方轉向坐在病床邊沙發上的大姑姑鞏雪,說:“姑姑您也是,回去休息吧。下午的航班?”
“不。我等你出院再走。”鞏雪說。她神色間十分擔憂。“義方,你真要這樣?”
鞏義方沉默片刻,說:“是的。”
“你父親那裡……”
“他知道。具體的,等我回去會跟他解釋清楚。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