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好笑地搖搖頭,繼續工作:“從來都是英雄救美人,哪有美人救英雄的?連這幾句話都受不了,還想和樂音在一起嗎?我和她,我們兩個本來就差太遠了。別人會對我有看法很正常,若沒有心胸承受這個,還活個什麼勁兒啊?”
“你說這話都有點不像你了。”
“話雖然難聽,道理你好好想想。這話不但是對我自己說的,對你也有用。”
“扯淡的道理。”陳之凡不屑一顧:“我就看不起這幫二世祖目空一切的臭德行。”
“別忘了,你的安雅若也是個二世祖。”江澈冷笑:“這麼長時間我也想了不少,人家有錢是人家的命,咱們這樣也未見得不好。看跟誰比了?看比什麼了?你要非自己心裡不平衡,就趁一個億的傢俬,你也高興不起來!”
“這還像你說的話。”
“本來就是麼!順其自然就好了,他陸柯遠是天下第一,我江澈也是獨一無二啊。”
“這話真有氣勢!”
“這是實話,錢不錢的單說,我壓根兒就沒把樂音當什麼大家主兒的小姐。她在我眼裡,跟以前的女朋友沒區別。好不好得長久,不光是她說了算的,以後怎麼著還不一定呢。所以,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無所謂。”
陳之凡拱手抱拳:“敬仰!敬仰!不管是不是真心話,這話氣勢很到位。”
“懶得跟你廢話。”江澈推開他,端著滿盤子酒水往外走:“好狗不擋道!”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推開操作間的門,外面就是通往大廳的走廊了,五六個保鏢模樣的大汗站在走廊裡,看著他們兩個。
“借過,借過”江澈端著托盤大聲說。
為首的保鏢使個眼色,其中一個人攔住他們,把江澈手裡的托盤拿走放飲料架上。
“哦?你們幹什麼?”陳之凡問。
為首的一把薅住陳之凡的領子,其餘的人也一擁而上,按肩膀扭雙臂地把二人擒住,從走廊旁邊的小門拖出去一路來到花園。
“你們幹什麼?”陳之凡掙扎著大喊。
“能幹什麼?肯定是陸柯遠的手下唄。”江澈倒是比他冷靜:“我現在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連你也請了這孫子怎麼這麼下三濫?”
兩個人被拖到花園深處,隔著修剪整齊的灌木,江澈能看見落地窗裡陸柯遠站在樂音面前邀舞——
他臉上捱了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直響。
接下來的就是一頓暴打,兩個人平時力氣不弱,但是被五個經過嚴格訓練的專業打手圍攻,是討不到任何便宜的。
剛開始還能擋一兩拳,往後就只有抱頭捱揍的份了。
所幸這幫人沒有認真打,只是拳打腳踢了一番,就把兩人從草地上拎起來,扔進了旁邊的游泳池裡。
嘩啦一聲巨響之後,江澈和陳之凡就猶如落湯雞一樣從水裡鑽出來,一邊抹著滿臉水,一邊仰望著池邊的壯漢們。
江澈看著為首的那個長著眯縫眼和滿臉橫肉的大塊頭:“陸柯遠這麼幹,不覺的老土嗎?”
“陸總就是吩咐我們把你倆拉出來揍一頓,然後扔水池子裡。”這話聽起來就跟在廚房看見一隻蟑螂,捏起來扔爐灶裡一樣:“沒別的事了,你們倆自己爬上來吧。”
陳之凡朝著那幾個人的背影大罵:“轉告陸柯遠,我X他大爺——”
那幾個人就跟沒聽見一樣,大搖大擺地走了。
“他沒大爺。”江澈游到岸邊,水淋淋地抓著游泳池邊的扶手,嘩啦啦地往上爬。衣服溼透了相當沉重,腳下打滑,爬了幾下都沒爬上去。
陳之凡游過來,在後面託著他,兩個人身上狗熊一樣笨拙地在扶手上打滑溜。好不容易上了岸,渾身上下的疼痛加上溼衣服裹在身上,兩人倒在草地上緩了半天才站起來。
“我要殺了那陸柯遠”陳之凡扶著花園的圍欄,一邊走一邊罵:“賤人!”
“你就別浪費力氣了。”江澈在他後面,腰都直不起來了:“他敢這麼幹,就不怕你回去找他。在他眼裡,咱們就跟蟑螂似的,他根本不屑。”
“我絕不能這麼放過他!”
“哎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先跟我過來換衣服吧。”
江澈帶著陳之凡到員工更衣間,江澈換了乾淨的制服,把自己的便服給陳之凡換上。兩個人收拾利落了,一照鏡子,發現這幾個人還真會打,除了江澈左臉微腫,其餘的面部位置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這孫子!”陳之凡幾乎氣爆了:“廚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