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簇新的錦帛上。
先王,姜元在把姜鮮的屍骨迎回來後,也算是把朝午王給廢了。
沒有明著廢,但生前的事一件都沒有記下來,死後也不是以魯王的身份下葬,而是以姜氏的身份附葬。等於把朝午王這三十年給一把抹去了。魯國曆史上,只有姜鮮這個不及繼位就去世的大王,然後就是承自他的先王。
既然朝午王成了偽王,他曾經頒下的王令就是亂命。幸好,魯國各城池的繼承基本上是父子相繼,也就是在朝午王那裡走個過場,不需要他親自選拔官員,親自任命。所以大半的城主、太守都不算是亂命。
可如果他們自己向朝午王表示盡忠了呢?
這些人偽造的就是莊苑親筆向朝午王跪、叩,以其為主的一封信。
這個罪證栽的是很有水平。
但這些人鄭重其事的把罪證送來,姜大將軍好像並沒有很在意……
姜武對吳月說:“把這個也送回去。”
吳月奇怪:“幾十年前寫的什麼東西,真能有用?”
姜武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都說不定。”萬一呢?說不定姜姬能用得上。
於是,第一波戰利品終於送回樂城了。其中有雙河的太守印,金溪與金河的官印。
在樂城,已經快到冬天了。
寒風瑟瑟,可街上的行人卻半點也看不出寒冷,街上仍舊人潮湧擠,甚至比過年時的人還多。
大王出題,整個魯國,甚至魏、趙、鄭、晉的人都來了,他們要在大王面前答出題目,一舉成名,天下盡知。
姜姬在讀信,這是第一封,以國書形式遞給她的“情書”。
年輕的晉王在向她求愛。
她讀完問蟠兒:“不知是何人替晉王捉刀,寫得不錯,讀起來朗朗上口,譜成曲子都可以唱出來了。”
如果說這個時代有什麼是足以稱道,後世比不上的,就是他們的文章。
她記得有一個說法,當文字還沒有演變為大眾溝通的工具時,它更像是一種藝術。
使用它的人越少,它就會越精緻。
現在這個世界會使用文字的人全都位於金字塔頂端,這讓它的使用和傳播有了很多附加的意義。
如果書信、文字不夠優美,那甚至會讓人恥笑。觀文識人,這就讓文字變成了衣飾,有時甚至會產生像整容一樣的效果。
她會有這樣的感慨是因為她收到了很多、很多的“情書”。從情書上看,她恍然覺得自己成了傾城佳人,而給她遞情書的人無不對她情根深種,而且他們全都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偉岸男兒!
有知識淵博款的,有謙謙君子風的,有臂上能跑馬的壯漢,也有面如蟠郎式的美少年。
……其中誇自己容貌長得好,不比蟠兒和白清園差的還不少。
除了這些走心的,還有直白風的,上來就說自己家財萬貫,扛得住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想怎麼享受就怎麼享受。
當然,也有像晉王這樣以小可憐身份出現,企圖令她憐惜的少年。
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身份上也是千差萬別。
有晉王這類王公,也有世家子弟,更有自稱山林野樵的人,不過看他寫的文章,她對這個野樵的興趣倒是比其他人都更大。
她現在已經不算太吃驚了。比起姜旦和姜揚,她這邊會這麼受歡迎也是因為她的身份,還有她寵愛蟠兒與白清園的事也讓別人覺得她對情人的身份是很寬容的,什麼人都願意接受。
蟠兒接過來放在箱子裡,看公主又拿起新一 捲來讀,問:“公主,大將軍送回來的東西,要怎麼處置?”
姜武做得比她想像的要好。她竟然有一點失望……可能在她的心裡還是希望他能夠出點錯,再讓她救一救。這樣他們兩人之間的僵局說不定能打破。
提起這個讓她沒什麼精神。
“讓大王頒幾道王令,改雙河、金溪、金河三地為安城吧。”三地合一,這樣也就不必再去跟那些人糾纏,打破舊規矩,創造新的比去改變舊的要容易得多。
如果她能把樂城也給這麼改一改就好了。可惜不行,她要敢說遷都什麼的,樂城非翻天不可。
王令下發沒有引起絲毫的動盪。其一是莊家逃走的事已經漸漸流傳過來了,不管是因為什麼,莊家先是襲擊了姜大將軍的隊伍,打輸後又自己跑了,可見是心中有鬼。沒鬼的話,他為什麼不說呢?就是對著姜大將軍沒辦法講道理,難道不能到樂城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