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光明正大的把自家的兵都給亮出來,旗幟鮮明的衝著合陵兵衝上去了。
合陵兵營接到戰書後,拔營,退走。
不打,我們不打。
顧、馬、錢、趙、杜的聯合軍追著合陵兵,只追,追上了就罵。
合陵兵被罵了幾次後,也派人出來回罵。
樊城兵罵:龔氏狼子野心!意圖不軌!
合陵兵罵:樊城意圖不軌!狼子野心!
樊城說合陵沒有王令就派了八萬人到樂城旁邊圍著,不安好心!
合陵說樊城藏了七萬兵不交,不安好心!
樊城說我交了!
合陵說你放屁!你交了那現在這些人哪兒來的?圍著樂城的流民、遊兵哪兒來的?
樊城說我是為了保護大王召集的城中勇壯!都是世代居住在樊城的人!
這個倒是真的。樊城從蔣淑起就在樊城屯兵,屯了快五十年了,那些士兵早就在樊城安家落戶好幾代了。
樊城兵就出來幾個背家譜,背完,質問合陵兵,現在你能說出你調兵的王令何在嗎?
合陵兵啞火了,再次拔營溜了。
姜姬一直讓屠豚帶著人紮在城外,盯著合陵與樊城的動靜。當屠豚把這兩軍“對戰”的事彙報上來時,她就把姜旦叫過來一起聽。
姜旦聽著聽著……怔了,問她:“姐姐,打仗是這麼打的嗎?”
怎麼都不殺人?
雖然他沒怎麼出過蓮花臺,但關於打仗是怎麼回事,他還是知道一點的。小時候的記憶中也有過跟著姜武出去“打仗”的事。他一直以為打仗就該是你死我活,刀來槍往,可合陵與樊城的打法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姜姬笑道:“這是正統的打法。”
在梁帝的開國曆史中也有類似的記載。梁帝帶人打仗,遇上一軍,梁帝上前說了一篇類似於跟我幹吧,工資翻番的話後,那邊埋頭就拜了。這叫以禮服人或以德服人,總之就是梁帝特別有人格魅力,王氣側漏,於是各路英雄一見就拜。
但後來就發展成一種類似的陣前程式。(自以為)正義的一方在開打前要先勸降,這是本著仁義、道德,不傷人命的仁慈之心做的,要把對方的錯處一一列出,告訴對方,這樣對方一愧疚,一醒悟,就會認錯,就不用打了。
但現實中更多的是為了羞辱對方,於是就發展成對罵,但對罵到最後,目的還是為了打的更暢快淋漓或更輕鬆愜意。
聽完她的白話講解後,姜旦很快抓住重點:“可他們打都不打!一次都沒打過!他們是在假裝吧?”
是。
姜姬笑著點頭。
看來顧釜回去後,顧家已經迅速與龔氏交換了密約。
但這個密約能管用到幾時呢?
樊城已經成了險地。顧氏吞不下樊城,也不敢吞下,因為以前是她想要樊城,現在是龔氏想要樊城,他留在樊城,只會繼續成為別人的眼中釘。
可讓顧氏就這麼放棄樊城?他肯定也不甘心。樊城就像一塊太香太燙的肉,讓人捨不得,又沒辦法一口吞下去。
如果顧氏聰明,他就會向龔氏要一樣東西。
只是龔獠肯給他嗎?
姜姬想到這裡就想笑。
大夫,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顧朝想來樂城?”龔獠聽了傳回來的話,怒極反笑,“好啊,他想當八姓?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這個福氣!”他面無表情,手一揮,案几上的杯盞全都被他掃到地上。
周圍人噤若寒蟬。
他臉上的傷已經長好了,但傷疤卻留下了,明顯極了。
他知道,他不能見人了。
就算日後龔氏真得了樂城,也只能從合陵請來龔屌,讓他主持龔氏。
他,一個不能見人的龔家子弟,連留在樂城都不行,只能回合陵。
龔獠把龔香從地牢中請了出來,他露出了真面目。
一切都如龔香所料,現在他如願了。
龔香住在地牢中,除了瘦了一些,倒是沒吃什麼苦。在龔獠發覺自己的傷好不了之後,就命人好好善待龔香了。
龔香看到龔獠沒少鼻子嘴,但也看清了橫在他臉上,位於鼻唇之間的一道粗長的傷疤。
他有些感慨,又有些失望。
龔獠還是有些天真了。
“父親還沒有來。”龔獠面無表情的說,“我請你來,就是想問你,顧家此請,如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