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臺子前,老李把酒遞過去,笑哈哈地喊道:“鐵頭,瞧瞧,王大縣長給咱順來的,好酒啊。”
老鄧把酒拿到手裡一看,嚇了一跳,大聲罵道:“馬勒戈壁的,這酒還不得幾千塊錢一瓶啊,這他孃的是喝酒還是喝人民幣呢!”
王思宇坐好後笑道:“別他孃的那麼多廢話,有的喝就喝,據說用這玩意拉動內需快,乾掉一瓶頂穿破兩千雙襪子。”
三個人叫了四十塊錢的鍋子,老鄧跟老李幹了好幾杯,王思宇則在一邊專啃羊蹄子,滿嘴油漬麻花的,鄧華安瞪著眼睛舉杯道:“草!怎麼也得乾一杯啊,升官了架子就大了啊,跟兄弟還裝假。”
王思宇拿著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只喝了一小口,面有得色地搖頭道:“家裡那位管得嚴,出門前特意囑咐少喝酒,不然今兒晚上得睡沙發。”
老李笑了笑,也跟著舉起杯子道:“王大縣長啊,真是想不到,原來你就是鄧鐵頭提起的委辦王科長,這青州也太小了點,我是壓根都沒想到啊,來,第一次喝酒,給我李飛刀一個面子,幹了它。”
王思宇沒辦法,只好拿著杯子跟這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撞了一下,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就笑著說:“你昨天一說去看戰友,我就猜到你可能認識老鄧,就你這身板,不當特種兵那還真是浪費。”
鄧華安在旁邊感慨道:“真是懷念在部隊那段日子啊,苦是苦了點,那是真正的熱血沸騰啊,不像現在,想幹點事八隻手在後面扯你後腿,真他孃的彆扭,兄弟,乾脆把我弄到你那得了,我和老李都跟著你混,他當保鏢我當打手。”
王思宇笑了笑,搖頭道:“老鄧啊,你再忍耐下,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以後有機會咱們肯定能聯手乾點事情。”
鄧華安點頭道:“那就好,我老鄧隨時聽從你的招喚。”
王思宇從鍋子裡撈出一碗羊湯來,端著喝上半碗,放在桌面上好奇地道:“你們的特種兵到底是幹啥的,一個鄧鐵頭,一個李飛刀,怎麼聽起來跟武俠小說似的。”
鄧華安跟李飛刀對視一眼,同時低聲道:“無可奉告!”
“有保密紀律?”王思宇更加好奇起來,胸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眯著眼睛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
兩人均是用力地點點頭,表情忽地變得嚴肅起來。
李飛刀道:“不能說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兩個是上過戰場的,從死人堆裡爬回來的。”
王思宇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回過味來,暗想果然是特種兵最牛叉,在和平年代還能上戰場,只是這戰場在哪呢?阿富汗還是巴基斯坦?不會是在非洲吧?
王思宇不是軍迷,所以軍隊上的事知道的不多,也就不再亂猜,微笑著點頭道:“既然為難,那我就不問了。”
李師傅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把杯子放下後,抱著膀子道:“老鄧早就跟我講過你了,說在青州這地面上,他最服氣你,做人仗義,敢替小老百姓出頭,就衝你大鬧醫院暴打柳衙內,我李飛刀就服氣,你這個當官的不賴,給你開車不憋屈,以後就跟著你混了,再有打架的事不用你動手,你動動嘴我就放飛刀……”
王思宇聽了搖頭道:“可別的,你幫我把車開好了就成,就算要打架,也別亮刀子,老鄧都夠驢的了,再加上。你,我可受不了,上次老鄧惹的麻煩都夠讓我頭疼的了,你們這些人啊,就是戰爭機器,扔到戰場上那就是英雄,放到家裡都是禍害,一個個脾氣暴得沾火就著,我可降不住你們。”
鄧華安聽了就不好意思起來,知道王思宇說的是上次他喝醉酒把黃毛打殘的那件事,其實那天他也就是多喝了點酒,否則不會發那麼大的火,這時聽王思宇在酒桌上翻舊賬,他趕忙低下頭撈起塊羊雜,塞在嘴裡嘟囔道:“那小子紮了你一刀,差點要了你的命,我要不把他收拾個半死,那還能叫兄弟嗎!”
“屁!”王思宇把十幾塊羊蹄子都扒拉到地上,盯著老鄧低聲道:“收拾小痞子有個屁用,有本事你把那個什麼龔老太爺,還有魏三魏瘸子給端了,那才算你鄧華安厲害,讓我王思宇誇你仗義那叫小本事,讓整個青州人都感謝你,那才叫真能耐。”
鄧華安聽了這話心裡就有些不痛快,王思宇這一板磚拍得他滿腹委屈,他把酒杯滿上後,仰著脖子一口倒了進去,瞪著大眼珠子爭辯道:“他們都成了氣候,上面還有複雜的關係網,要是沒有保護傘我早把他們收拾了,這不是動不了嘛,你這邊剛一開查,那邊馬上叫你去開會,不聽招呼就得停職,連小案子都沒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