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開拓精神,能夠跟得上形勢的發展,並鼓勵他大膽工作,爭取早日把西山縣的各項工作抓上來。
錢雨農正暗自得意時,沒想到嶽明松面色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報告,轉而問起大富集團的事情來,在一番問答後,嶽明松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隨後拉開抽屜,將一封匿名舉報信遞給錢雨農,並鼓勵他大膽工作,不要受到舉報信的干擾,組織上是信任他的,只是希望錢雨農能夠繼續堅持原則,保持黨性,不要被無良商人的糖衣炮彈擊倒。
這當然是一種信任的表現,但嶽明松的最後一句話卻暗藏機鋒,其中隱含敲打之意,錢雨農哪裡會聽不出來,他雖然笑眯眯地點頭稱是,心裡卻極為失落,就像剛剛喝了一道味道鮮美的湯汁,結果卻在碗底發現一隻蒼蠅,那種感覺很不舒服,讓錢雨農感到異常氣憤,在離開嶽明松的辦公室,下了市委辦公樓後,他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髒話:“馬勒戈壁的!”
在回西山的路上,錢雨農眉頭緊鎖,一言不發,暗自琢磨著,到底是誰在背後搞自己,哪裡會有這麼巧,舉報信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新書記上任的時候才投上去,很顯然是在打他錢雨農的悶棍,想來想去,也只有縣長曹鳳陽有這個動機,怪不得這些日子他總往省城跑,原來是在搞自己的黑材料,真是狼子野心啊,這個曹阿蠻,居然這樣陰險,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看透他呢,大意啊大意,還是警覺性不夠,險些被對方暗算,吃了大虧。
前幾天,兩人因為西山縣中心公園提升改造工程的事情發生了一些口角,最後曹鳳陽雖然陰沉著臉做了妥協,但卻以縣財政資金缺口太大,為確保下半年的工資發放,不宜太快上馬大型工程為由,將工程延期到明年三季度,這顯然是一種消極對抗,更是對自己不滿情緒的流露,再結合今天的事情來看,想必這位曹大縣長看來已經等不急了,打算早點把自己擠走,好早日登上書記的寶座。
“想的倒美!”錢雨農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便點燃一根菸,皺著眉頭一口接一口地抽了起來,司機在倒視鏡裡看到書記那張陰沉的臉,又看了看外面烏雲密佈的天氣,不禁也皺緊眉頭,加快了速度,可剛剛出了市區,傾盆大雨便從天而降,他只好降下速度,小車在雨水中緩慢前行,秘書小田開啟車載音響,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在雨刷輕柔的擺動中,田震那沙啞的嗓音便在車內迴盪著。
雨越下越大,到了晚上九點多鐘還沒有停,王思宇正站在窗前欣賞雨景,腦海中回想起方如鏡在離開玉州前送給自己的那句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方如鏡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順,不妄喜;逆,不惶餒;安,不奢逸;危,不驚懼;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王思宇輕輕嘆了口氣,拉上窗簾,轉身走到茶几邊,坐在沙發上,摸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望著掛在牆上的那幅‘大鵬展翅’怔怔發呆,他當然明白廖景卿心中的想法,廖姐姐之所以會有條件地答應下來,其實只是為了激勵自己,希望自己能夠在仕途上努力發展,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她和張倩影倒是一般的心思,只是一個把目標定在市長上,而另一個則是市委書記,這讓王思宇感到一陣陣地頭疼,目標訂得太高,壓力很大啊……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王思宇微微皺眉,這麼晚了,不知是誰打過來的,他走到茶几邊,伸手摸起手機看了下號碼,卻是縣委辦公室主任莊俊勇打來的,王思宇知道可能有事情發生,趕忙接通電話,微笑道:“老莊啊,這麼晚了打來電話,有事?”
莊俊勇在電話那邊急聲道:“王書記,出事了,黃家河子鄉一家非法鐵礦私自開採,造成井筒被淹,現在八名礦工被困在井下,生死不明,錢書記請您馬上到現場去組織救援工作,我和小孫馬上出發,先去接鍾秘書,很快就會趕到西山賓館接您。”
王思宇微微一愣,皺眉道:“好,我馬上就下樓。”
結束通話電話,王思宇迅速換了衣服,轉身出了門,急匆匆地向外走去,來到三樓服務檯時,女服務員忙躬身道:“王書記,外面雨下得大,您有什麼事情,可以交代我去辦。”
王思宇擺手道:“我要到下面鄉里去,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說完,他急匆匆地下了樓,站在門口,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暗自頭疼,雨下得這麼大,救援工作肯定極為困難,正焦急時,剛才那位服務員騰騰地從後面追過來,遞過一件雨衣,輕聲道:“王書記,請穿上雨衣,您要是感冒了,沈經理會批評我們的。”
王思宇‘嗯’了一聲,心不在焉地披上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