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道:“可能,和另外兩家已經接觸過了,這次過來,不過是貨比三家罷了。”
於春雷輕輕點頭,做了個手勢,三人就回到書房。
王思宇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水,聽著兩人交流,也對最近的高層政治,有些許的瞭解,這次換屆前,表現出最大的特點,主要有兩方面,一是地方派系的異軍突起,對幾大派系形成的挑戰,是前所未有的。
另一方面,是‘條條’風光無限,有壓倒‘塊塊’的趨勢,多位大型國企的掌門人,都已在中組部的考察之列,將被派到地方,委以重任。
半個小時後,財叔起身離開,於春雷摘下老花鏡,含笑望著王思宇,輕聲道:“怎麼樣,最近在洛水,沒有遇到太大的難題吧?”
王思宇點點頭,微笑道:“還好,目前矛盾的焦點,主要集中在省裡,洛水相對平靜些。”
於春雷端起杯子,吹了口氣,淡淡地道:“渭北那邊,梁鴻達退下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在新任省委書記的人選上,上面爭議比較大,短期內很難達成共識。”
王思宇沉吟半晌,皺眉道:“最大的變數,就在於庒孝儒,如果攔不住他,渭北的棋局就會走死。”
於春雷笑笑,輕聲道:“是有這種可能性,你要提前做好準備,上面爭議越大,對於庒孝儒,就會越有利。”
王思宇嘆了口氣,微笑道:“如果他上來,我和陳啟明就有出局的危險。”
於春雷放下杯子,含笑望著他,輕聲道:“未必,上週三,他到京城開會,特意到家裡坐了坐,莊省長對你的印象很好,評價也很高,抽時間,要過去拜訪一下,你是晚輩,姿態太高不好。”
王思宇愣住了,半晌,才點點頭,苦笑著道:“春雷書記,現在真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有些理不清頭緒。”
於春雷擺擺手,一臉慈祥地望著他,沉聲道:“剛開始,都是這個樣子,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不要急躁,也別有負擔,讓你去渭北,主要還是為了鍛鍊,就算是受點挫折,也沒什麼。”
頓了頓,他又把身子向後一仰,摸著皮椅,語氣溫和地道:“你還年輕,要多看些書,充充電,最近有讀什麼書?”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經濟方面的書籍比較多,偶爾,也看些雜書。”
於春雷點點頭,笑著道:“要懂經濟,但也不要侷限在這個領域,經濟學家的視野比較窄,只重分析,沒有大局觀,很少從戰略高度來研究問題,容易陷入反覆解釋的境地。”
王思宇皺起眉頭,遲疑著道:“在這方面,我涉及的比較淺,但透過調研和觀察,總覺得目前宏觀經濟的執行情況,不太樂觀,存在嚴重的產能過剩,以及滯漲的雙重風險,如果不能及時做出調整,會使泡沫在高位破裂,這樣的危害會很大。”
於春雷面色如常,淡淡地道:“你說的問題,中央早已注意到了,也做了相關的部署,在月初的政治局會議上,就已經定下調子,要著重調整產業結構,拉動內需,促進消費,把外貿驅動型的經濟模式,轉化為消費驅動,還可以透過鼓勵民間投資,來解決這些問題。”
王思宇摸出煙盒,熟練地彈出一顆煙來,點上後,皺眉吸了一口,沉吟道:“過去盲目重視GDP的數量,不注重質量,留下了很多隱患,就以現在的洛水為例,還在用鋼筋水泥來拉動內需,到處都在搞大拆大建,房產價格還在持續上漲,形勢不容樂觀,要想調整結構,就必須先從房地產下手,拽不住這頭瘋牛,一切政策都會失效。”
於春雷擺擺手,微笑道:“房地產的比重這樣大,不是短期內就能調整好的,而且,宏觀經濟遇到的困難,遠比你想象中要複雜得多,這裡涉及到大國間的博弈,我們也準備好了最壞的結果,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帶著東亞地區國家的經濟,一起實現硬著陸,屆時,全球經濟都會受到重創,西方國家的日子,也不會比我們好過。”
王思宇愣住了,半晌,才撣了撣菸灰,詫異地道:“有那麼嚴重?”
於春雷點點頭,表情凝重地道:“中美歐俄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在近幾年間,有矛盾激化的可能,無論在經濟層面上,還是在軍事層面上,都要做好準備。”
王思宇皺起眉頭,默默地吸著煙,這番話給他帶來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也遠超他的認知,本來,還想針對一些經濟問題,進行討教,這時倒沒了心思。
於春雷笑笑,和藹地望著他,輕聲道:“很多東西,都是你目前沒有接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