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假如田宏業鐵了心要和自己掰手腕,確實能給自己製造很大的障礙。
由此可見,梁桂芝此前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要想在紀委開啟局面,就必須解決田宏業的問題,否則,他這個紀委書記很可能和前兩任一樣,受到副手的掣肘,成為有名無實的跛腳書記。
王思宇皺了皺眉,抓起電話,給田宏業撥了過去,語氣沉穩地道:“田書記,劉恆那件案子有進展了嗎?”
田宏業似乎剛剛發過脾氣,臉色鐵青,摸著電話,沒好氣地道:“王書記,你是不是太急了點,人剛剛才控制起來,還在訊問中,哪有那麼快取得進展的?”
王思宇眉頭一挑,強壓住心頭怒火,單刀直入地道:“應該已經搜查了吧,在他家裡沒有什麼發現嗎?”
田宏業側了側身,盯著辦公桌上的手機,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隨口敷衍道:“是去過了,好像查到了些現金,他和愛人都解釋不清楚來源,趙寶軍正在加緊審問,有了最新進展,我會讓他向你彙報的。”
王思宇見他仍在裝糊塗,心裡有氣,索性挑明瞭說道:“老田,在剛才的常委會上,鮑書記當場透露,調查組在劉恆家裡搜出二百多萬的現金,而我這位紀委書記卻不瞭解情況,這件事情搞得我很被動,你怎麼解釋?”
田宏業冷冷一笑,抬手推了推眼鏡,皮笑肉不笑地道:“王書記,你要聽什麼解釋?”
王思宇怫然不悅,皺眉道:“田副書記,請你注意擺正位置,在通報案情時,應該先向我彙報,如果有需要,我再向市委書記通報,這是起碼的程式問題!”
田宏業聳了聳鼻子,冷笑著道:“王書記,誰讓你被動了,你儘管找誰去,我沒心情和你吵架!”
說罷,他砰地一聲掛了電話,摸起手機,撥了號碼,低聲哀求道:“小萍,你聽我解釋,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子,我不是不想離婚,可你總得再給我點時間吧……”
電話裡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田大書記,你已經敷衍了我三年了,再這樣下去,我都人老珠黃了,到時還能嫁人嗎?”
田宏業賭誓發願地道:“小萍,你放心,最多再過一年,我肯定和丁貴英離婚,一年,你再給我一年時間!”
那女人嘆了口氣,紅著眼圈道:“宏業,別再騙我了,也不要再騙你自己了,丁貴英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要是敢離婚,她會輕易饒了你嗎?”
田宏業哭喪著臉,啞著喉嚨道:“小萍,相信我,一定有辦法的。”
女人心腸軟了下來,沉默半晌,才嘆息道:“好吧,那就再等半年,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田宏業總算放下心來,聽著手機裡傳來嘟嘟的盲音,無奈地笑了笑,拿手搓了搓臉,摘下眼鏡,揉著眉頭道:“沒必要激怒姓王的,小萍啊,小萍,都怪你,讓我心亂如麻,辦了件蠢事……”
而此時,王思宇正揹著手,在辦公室裡來回踱著步子,過了許久,憤怒的情緒才稍稍得到緩解,他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微笑道:“蔡書記,是我,王思宇。”
蔡文傑忙放下鋼筆,笑著道:“王書記,好久沒聯絡了,怎麼樣,最近還好嗎?”
王思宇點點頭,語氣平靜地道:“還不錯,我在閔江,接了你以前的位置。”
蔡文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笑著道:“聽國勇書記講過了,王書記,那把椅子只有三條腿,不太好坐啊。”
王思宇摸出一根菸點上,皺眉吸了一口,淡淡地道:“感覺到了,所以想向老兄取取經。”
蔡文傑眯起眼睛,沉吟道:“一定又是那個田宏業,他的眼裡只有老鮑,再沒別人,有他在,你的工作不好乾啊……”
王思宇撣了撣菸灰,微笑著道:“蔡書記,你在閔江紀委幹了一年多,最瞭解情況,有什麼好辦法嗎?”
蔡文傑略一沉吟,表情凝重地道:“王書記,我送你八個字,‘韜光養晦,待機而動。’”
王思宇皺了皺眉,苦笑著道:“蔡書記,你這話和沒說一樣。”
蔡文傑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一臉無奈地道:“說老實話,真沒辦法,不聽話的都靠邊站了,現在的閔江紀委,恐怕是水潑不進,針扎不進,除非鮑昌榮調離,否則你鬥不過田宏業,還是忍忍吧。”
王思宇走到視窗,搖頭道:“不行,既然來了,就要幹出點名堂來,不能輕易妥協。”
蔡文傑嘆了口氣,苦笑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些,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在那裡經營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