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只好走到旁邊,撥了一通電話,把幾位區領導都喊了過來,掛了電話後,又悄悄發了幾封簡訊,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經過協商,上訪群眾選出了三十位代表,跟著眾人進了職工文體活動中心,來到二樓的會議室,都落座後,王思宇轉過頭,和黎鳳姿商量了下,讓電視臺的攝像師進行錄影,幾位領導的秘書都拿了紙筆,進行記錄。
群眾的情緒非常激動,輪流舉手要求發言,王思宇拿手指了指,讓前面一位知識分子模樣的人先講。
那人站了起來,有些義憤地道:“各位領導,區裡搞建設,要拆遷,我們沒意見,但價格要公道,不能明搶豪奪……”
區長杜欣不幹了,霍地站了起來,大聲道:“同志,請你注意說話的語氣,要冷靜。”
王思宇臉色一沉,‘啪’地一拍桌子,轉頭瞪了他一眼,皺眉道:“杜區長,該保持冷靜的是你,讓人家把話講完嘛!”
杜欣哼了一聲,見攝像機掃了過來,嘴巴動了幾下,就沒有再說話,而是低下頭,翻開本子,拿著筆刷刷地寫了起來,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王思宇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輕聲道:“接著說,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別有顧慮。”
那人點點頭,繼續道:“以我家為例,三居室的房子,只給補償七萬元,每平方才摺合五百元,而周邊新房的市場價已經到了七千,相差十幾倍,我們不同意簽署拆遷補償安置協議,他們就斷水斷電,堵路砸人,這種行為和土匪有什麼區別?”
王思宇皺了皺眉,表情嚴肅地道:“他們是誰?”
那人點點頭,鐵青著臉道:“有國土局的人,也有綜合執法局的城管,還有警察,區裡的機關幹部也下去過,這些人離開後,又有黑社會的人來恐嚇,威脅,動不動就打人,已經搞出了人命。”
王思宇愣住了,皺眉道:“怎麼回事?有人被毆打致死嗎?”
那人嘆了口氣,轉頭指著一個學生模樣的人,輕聲道:“李平,你說說吧。”
那個叫李平的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道:“我爺爺是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老兵,他沒死在戰場上,卻讓那些流氓給毆打致死,我們報警,公安機關開始不受理,後來幾經交涉,他們總算肯管了,可出具的鑑定結果,居然是死於腦溢血,屍體也被強制火化了,我們沒有證據……”
王思宇抓起茶杯,砰地一聲摔了下去,轉頭盯著杜欣,厲聲道:“杜區長,事情屬實嗎?”
杜欣心跳加速,後背出了許多冷汗,趕忙搖頭道:“王書記,我不清楚這個情況。”
王思宇轉過身子,又看了看趙山泉,皺眉道:“趙市長,市政府這邊也沒有收到訊息?”
趙山泉放了手中的茶杯,不緊不慢地道:“王書記,這些不在我分管範圍內,相關情況不太瞭解。”
王思宇擺擺手,望著李平,輕聲道:“李平,知道是什麼人動的手嗎?”
李平點點頭,輕聲道:“是一個叫‘拆遷樂’的公司,他們開始時砸門窗、剪電線、堵鎖眼、放煤氣,各種手段都用過了,見我們還不肯妥協,就帶了人衝進屋子裡打,我爺爺就是被打壞的,在床上躺了不到兩天就死了。”
這時,旁邊的一箇中年婦女也站了起來,搶著道:“不只是拆遷公司,開發商也有份,他們都是串通好的,青天白日的就謀財害命,人還在屋子裡呢,就撬樓板,還倒汽油放火,我們去報案,他們卻勸我們趕快簽字,否則出了事情,概不負責,這簡直是在搞恐怖主義!”
王思宇聽不下去了,馬上站了起來,語氣嚴厲地道:“杜區長,我現在提出三點意見,供你參考,第一,馬上聯絡公安機關,將涉案人員控制起來,立案調查,同時建議紀委跟進,嚴查其中可能涉及到的經濟犯罪行為,第二,現在就與上訪群眾進行商討,重新擬定補償方案,切實安頓好群眾的生活。第三,在沒有出臺有效的辦法,確保拆遷過程中不出現違法活動前,叫停所有拆遷工程,要為群眾的人身安全負責。”
杜欣‘啪’地一拍桌子,倏地站了起來,厲聲道:“王書記,這是您個人的意見還是市委的意見?”
王思宇盯著他,輕聲道:“杜區長,你什麼意思?”
杜欣低了頭,冷笑著道:“如果是市委的意見,我立刻執行;如果是您個人意見,我拒絕,這只是那些人的片面之詞,不公正,也容易耽誤區裡的各項工作,他們就為了幾個小錢,不顧全大局,天天聚眾鬧事,這個先例不能開,要不然,以後沒法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