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過適逢其會,從戎衛國,早晚沒什麼區別。我看姐姐不是一般人,跟著定能多砍幾個蠻族禽獸的頭,您帶著我也定然不會後悔。”
“如此,就跟我們走罷。”鳳君瀲琪幾個都是讚賞地點點頭,這小姑娘說話辦事爽快,頗合她們的性子。
魏紫衫聽到這裡也佩服她豪氣,但是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仍是上前一步道:“殿下,軍中不得有閒雜人等,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閒雜人等?”鳳君眼神一黯,殺氣陡現,寒聲道:“閒雜人等在衛國守城,那些正規軍隊非閒雜人等都到哪裡去了?”
魏紫衫見她發怒,渾身一顫,單膝跪地,硬著頭皮道:“可是軍中有軍中的規矩,這幾個人不能隨便……”
說實話她跟這個公主並不熟悉,雖然太女告訴她可以性命相托,但是私底下的考量,她還是不應該在彼此並不熟悉的情況下得罪聖眷正隆的公主。
公主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才是自己應該有的態度吧?
畢竟生在豪門世家,又自小為太女伴讀,見慣權利鬥爭,姐妹反目、母女互鬥尚屬平常,公主找個理由處置其他姐妹下屬,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
自己、終究是太年輕了,母親說的對,這樣耿直的性子遲早是要吃虧的。只是不知,公主會怎麼做?
魏紫衫忐忑不安地跪著聽鳳君在她旁邊努力深呼吸,似乎是在平息怒火。
她不知道,其實這些怒火多半是剛才接到暗藍從邊關傳來的訊息所引出來的,公主其實並沒有生她的氣。
與鳳君而言,她堅持法度當然沒錯,不過是有些死板罷了。
“你說的有道理,起來吧,我不喜歡人沒事跪來跪去的。咱們另尋名目帶她進去,”鳳君眼睛泛紅,勉力平息下了怒火,胸口卻是一陣一陣絞著疼,忽然冷笑道:“或者,根本沒這個必要。本宮想帶的人,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擋?”
魏紫衫瞠目結舌地站起來看著明明出離憤怒卻沒對她發火兒的公主,又見鳳君對著虛空咬牙切齒地吩咐什麼。
隱約聽到幾個破碎的詞語順著風過來,什麼“狼軍……”、“青衣……”之類。忽然得背後的寒毛一片片的豎起來,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但是直覺的感應到要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而跟著公主的那兩個女人竟然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一個麻利地安排好了鏢局剩餘的鏢師,一個片刻間安撫好受驚的逃亡百姓。
“嘿,我說,”穿著比男子還花哨的桃花眼女人過來,衝魏紫衫點點頭,轉臉咧嘴一笑,塞給湛藍一包藥品布條之類的東西,撓撓頭,“那邊有男人受傷了,我不方便,您能幫個忙嗎?”
湛藍一驚,連公主的侍從都知道他是你男人了?當下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接過東西快步走了。
魏紫衫有些尷尬,軍中不入閒雜人,嚴格來說或,她的夫君也在“閒雜人等”之列!
“魏將軍,知道嗎?”瀲琪卻是毫不在意地湊過來跟她說話。白朵在給鏢局的鏢師們包紮傷口,主子咬牙切齒的樣子一定是在醞釀什麼“毒計”,這會兒只有這個有些木的將軍可以說話了。
“什麼?”魏紫衫轉頭正視這個可以用妖嬈形容的女人,那個白朵也是給人這種感覺,怎麼公主手下都是這樣的人?
莫不是,公主是對袖?(嗯,類似斷袖^_^)身上一寒,趕緊搖搖頭,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能有。
“蠻族屠盡城中老幼以及女人,在城門外築成‘京觀’!”……
“京觀、你說什麼?”魏紫衫無意識地重複一遍,眼睛驀然瞪大,“京觀?”
那種將戰敗者屍體攏在一起逐層壘砌起來的“京觀”!?蠻族竟敢如此辱我天寧上國?
“沒錯,”瀲琪看著不遠處忘記掩飾,直接對著空氣發命令的鳳君,不自覺地舔一下微乾的嘴唇,想起她常說的那句話,眼睛微微的眯起來,“主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沒有人,可以如此踐踏生命而不付出任何代價……
殺破狼
天寧,定坤,皇宮御書房。
冬日天短,半刻前最後一線天光也完全隱沒在地平線以下。
一盞盞宮燈亮起來,尚膳司的宮侍已經在門口候了好一會兒,不過,陛下似乎還要再等一會兒才會傳膳。
白髮蒼蒼的司天監神官跪在地上,恭敬道:“……請皇上召回長公主殿下……”
“如果是這件事,你們就不必再說了,”東方瀟然疲憊地揉揉額角,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