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眾人眼中的懷疑,童氏心頭一跳,又去看慕雪瑟,卻見慕雪瑟也正看著她,童氏看見慕雪瑟眼中那濃重的冷意,頓時覺得心口都是涼氣。她原本只是想透過給慕雪容下毒,讓她變得虛弱昏迷,再以買通法華寺住持此為藉口說是受厭勝之術所害,好讓慕雪瑟萬劫不復。等到慕雪瑟被定罪,她再給慕雪容解毒,只要慕雪容好起來,就更能證明這厭勝之說。
誰知道,不僅厭勝之術的嫌疑扯上了慕雪柔不說,現在連慕雪容中毒的事情都被拆穿。
就聽見林老太君冷喝道,“你是怎麼掌家的!居然送了有毒的棉布給雪容用!”
“老夫人!這事我並不知情!”童氏心裡已如驚濤駭浪,面上卻還是一片平靜,“老夫人,老爺,你們要相信我,這白棉布送到府裡來,再由下人選裁好,送到雪容的那裡,自是經過許多人的手。我卻是沒有碰過一下的,這中間定是有人使壞,想要陷害於我,只要查,一定是能查的到的!”
童氏邊說,邊向衛媽媽使眼色,只要立刻找出一個替死鬼,就不怕躲不過這一次。
想輕易脫身?哪有那麼容易!童氏的眼神慕雪瑟看在眼裡,她在心中冷笑,出聲道,“還有一件事,我想還自己一個清白。”
眾人一聽,頓時又都看向她,只聽慕雪瑟淡淡道,“無論這畫軸裡的布偶到底是誰放進去的,都與我無關。”
這就是說丫環香蕊在說謊!
“你敢把你左手的袖子拉起來麼?”慕雪瑟垂下頭,看著香蕊緩緩道。
香蕊呆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拉起左手的袖子,只見那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個成色極好的雞血石玉鐲。
眾人都看向香蕊露出的雪白的左臂,不明白慕雪瑟讓她拉起袖子做什麼,童氏和慕振榮卻都是臉色大變,童氏的臉色在看見那雞血石玉鐲的瞬間變得驚疑。
而慕振榮卻是臉色鐵青地死死地盯著那個雞血石玉鐲,他上前一步,彎下身猛地扯起香蕊的左臂,將香蕊整個人拖到童氏面前,將她左腕上的雞血石玉鐲亮在童氏面前,“夫人,這不是你的鐲子麼?為什麼會在這丫環的身上!”
林老太君聽了臉色頓時一沉,她是何等心思,一下就想明白了!她看著童氏,冷冷道,“文繡,我沒想到我才將掌家權交回到你手裡不到半年,你就開始興風作浪!說!是不是你給雪容下的毒,再讓這個丫環冤枉陷害雪瑟的!”
這一下峰迴路轉,所有人全都看向臉色蒼的童氏,若是這個叫香蕊的的丫環是童氏安排來誣陷慕雪瑟的,那麼給慕雪容下毒的人,的確最有可能就是童氏本人。
童氏見這麼多雙疑惑的眼睛向她看來,心頓時慌了,但又立刻定住心神,向著林老太君和慕振榮道,“老夫人,老爺,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你會把這麼好的雞血玉鐲送給雪瑟身邊的丫環?”林老太君咄咄逼問道。
“這鐲子的確是我的,但是早就遺失了!”童氏一看見香蕊左手腕上那個雞血玉鐲,就知道大事不妙,可鐲子她確實是丟了,但怎麼會在香蕊手上?她立刻冷下臉衝著香蕊喝道,“我的玉鐲怎麼會在你手上!是不是你偷的!”
“不,不是!”香蕊這才回過神來,誠惶誠恐道,“夫人,這是奴婢陪二小姐去玉山別莊的時候,在半路撿到的!”
這鐲子,的確是香蕊在陪慕雪瑟去玉山別莊的半路撿的,這雞血玉鐲品相上成,價值不菲,絕非普通人家可以有的東西。她一看就愛不釋手,便悄悄藏了起來,回到府裡之後她就忍不住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卻不知道,這是雞血石玉鐲是染墨奉慕雪瑟之命扔在那裡,故意讓她撿到的。
為的,就是今天!
林老太君和慕振榮是什麼人,一個是浸淫內宅鬥爭大半生,一個是歷經十幾年官場傾軋,早養成遇事多往深處想三分的習慣,童氏說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輕易相信?
“好好的,怎麼玉鐲會跑到去玉山別莊的半路上?”林老太君冷笑,“長了翅膀不成!”
“老爺,老夫人,這鐲子怎麼會在這個丫頭手上,到底是偷的還是撿的,我實不知情!”童氏一下跪在地上,膝行到林老太君和慕振榮跟前,仰起頭道,“請老爺和老夫人細想想,我怎會如此蠢,若我真的要誣陷雪瑟,怎麼會將人人都知道是我喜愛之物賞給這個丫環?那不是告訴所有人,是我所為麼?”
這話有幾分道理,林老太君和慕振榮都猶豫起來。
“香蕊,”慕雪瑟卻是問香蕊道,“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