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罪,咱哥們也輕鬆!”帶著婉蘭進來的男子麻子臉,穿著深藍色中山裝,正是內務局特務。
“我沒什麼可說的!”周京山聲音如同岩石一般堅硬。
“敬酒不吃吃罰酒!”特務的麻臉猛地陰冷無比,“你就不想想你的家人?”
周京山心裡一疼,咬著牙,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是叫人招什麼啊?”有男子好聽的聲音,牢裡光線昏暗,遠遠就見長廊那邊走來一行人,最前面,典獄長正殷勤的引路,但點頭哈腰的模樣慘不忍睹,說話的是一名極漂亮的年輕人,錦緞袍子,神采飛揚。
麻臉特務也馬上見到了年輕人身後那隊人中正恨恨看著自己的內務局長官韋明,韋副官跟在七八人之後,看來資格是遠遠不夠站在年輕人身邊的。
麻臉特務心就一顫,卻見那少年權貴用扇子指著自己回頭問:“這人是誰,你們誰認識?”和麻臉特務幾乎是前後腳進來的。
韋明無奈的出列,單膝跪倒:“稟公爺,他叫馬七,卑職行動署的成員。”
一聽誰?公爺?整個內務局的主子?馬七嚇一跳,慌忙跪下,大氣都不敢出。
“這是叫人招什麼呢?”葉昭似笑非笑的看著韋明。
韋明想掐死馬七的心都有,這可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定是這小子好大喜功,又以為抓了官員是大案子,想偷偷來拿口供好邀功請賞,更可氣的還抓了人家閨女,怎麼就不按條例辦事呢?
再見公爺淡淡的笑容,韋明心下一凜,垂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卑職該死!”內務局第三把手、總監陶朝青是現在牢房中內務局官職最大的,鐵青著臉出列跪倒請罪。
馬七差點嚇暈過去,局裡的巨頭看來都要沒好果子吃,自己這禍可闖大了。
“你們都出去吧!”葉昭盯著陶朝青看了一會兒,收起摺扇,轉身走向周京山所在的木柵欄牢門。
陶朝青、韋明等一班內務局幹員各個臉上無光的退出,韋明拎著早就站不穩的馬七脖頸將他拖著向外走,想來馬七可不知道要怎麼受苦了。
典獄長殷勤的從獄卒手裡搶過鑰匙,幫公爺開門。
門剛開啟,沒人管的小鬼頭婉蘭吱溜一下就鑽了進去,撲到周京山懷裡大哭:“爹,爹!婉蘭陪您坐牢!您不要趕婉蘭走!”
周京山心裡酸酸的,伸手輕輕推開她,起身給走進來的國公爺見禮,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國公爺,周京山背後罵是罵,不滿是不滿,但少年國公廣東浴血抗英法,就衝這一點,就得服氣。
葉昭笑著擺手道:“免禮!”
周京山嘆息道:“卑職早欲一睹公爺風采,也想象種種奇遇公爺之夢境,卻從未曾想過是在這大牢中。”
葉昭就笑:“有緣千里得見,在哪裡不是一見?”
周京山不由得慚愧,國公爺這心性,果然,可比自己高明太多了。
婉蘭躲在父親身後好奇的看著葉昭,見葉昭笑容可親,膽子就大了,怯怯的小聲問:“大哥哥,你是大官吧?”
周京山一皺眉,低頭罵道:“住嘴,沒規沒距的。”
葉昭看著她笑道:“要多大的官才算大官呢?這牢裡倒是能說了算。”
婉蘭馬上跑出來,跪倒在葉昭面前,清脆的聲音怯怯道:“大官哥哥,您,您救救我爹爹,放他出去,爹爹是好人,他不會犯法的!”
“起來!”若不是在公爺面前,周京山都氣的想打她,太沒規矩了。
葉昭笑道:“可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走上兩步,在稻草上坐下,又伸手示意周京山坐,周京山怔了半晌,小心翼翼半跪半坐在葉昭面前。
婉蘭好奇的坐在葉昭身邊,打量著葉昭。
牢外眾人這時都遠遠的站開,只有典獄長賠著笑,在牢房門口伺候。
“你呢,被抓的不冤,本來還應再關個三兩個月小懲大誡,你服不服?”葉昭淡淡的問。
“是,卑職確實未盡責!令鼠偷狗盜橫行工地!悔之晚矣,只是……”
葉昭擺手攔住他的話,“有什麼不滿,你署理一縣之事,豈可因私廢公?說起來,早聞你清名,不然也不會令你署事,可現今看,卻是我高看你了!”
周京山羞愧無地,垂頭不語。
葉昭又淡淡道:“可惜本官無可用之人,只能將就著用用你,你辦得好辦不好,我也只能聽天由命,看造化吧!”
周京山詫異的抬頭。
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