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讓閻學來找來當地最好的醫生,給他做了檢查。還好,都是面板和軟組織受傷,未傷及筋骨。用中草藥外敷內服,數日可愈。包仁杰關照他好好休息。
第二天上午,那名歹徒果然在一個村子裡落網。他的一條胳膊已被鮑威擊傷,但腿是好的,便狼狽逃竄。他們連同那輛中巴車都被交給縣公安局,盤世力交給縣紀委。
後經查實,是盤世力將包仁杰離開小巖村回泉山鄉的時間透漏出去的。當時有人給他打手機,問包仁杰什麼時候離開小巖村,他回答當天下午。對方便叫他不要和包仁杰一起走。所以他藉口上廁所,想故意造成掉車,單獨行動。但他不知道有人攔路襲擊,也不知道是誰指使的。歹徒們交代,他們是被僱用的,目的是綁架包仁杰,用包仁杰換出清寧縣幾個被雙規的重點物件,萬一綁架不成便殺掉,所以有槍。他們沒想到遇上鮑威那麼厲害的對手,自認倒黴,說這一輩子算栽了!
盤世力自知難脫干係,又怕那不長眼睛的子彈打著自己,便趁黑夜和混亂跟一名歹徒一起逃走,沒想到碰上巖壁被抓了。他還有貪佔、挪用公款、賒吃賒喝、侵害民眾利益和亂搞兩性關係等問題,在紀委查清後將他移送司法機關處理。他的那棟小樓和部分家產及銀行存款等都被沒收,除用於還債的外,其餘上繳國庫。
第十一章 民生至上(20)
回到泉山鄉的當夜,包仁杰讓葛修明、鮑威和譚禮先在旅社休息,自己去找閻學來了解些情況。先問了還債的事,閻學來說:“凡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東拼西湊的可還百分之四十,主要把小本經營的個體工商戶的先還上,剩下的只有等明年了。這還是得虧您來了,不然更難辦。”
包仁杰說:“不要急,辦法總會有的,大不了縣、鄉幹部都刻苦一點。”接著重點問問鄉人大主席陶思明,怎麼沒見他呢?閻學來說:“他除了參加必要的會議,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下面村裡。”
“你跟他共事多久了?”包仁杰問,“你覺得這個陶主席怎麼樣?”
閻學來看看包仁杰,沉默了幾秒鐘說:“包書記,我能問您一句話嗎?”
“當然可以,想問什麼都行。”
“那您可別見怪了,我想知道您為什麼問他,也就是說您想知道他的什麼情況。”
“呵呵。”包仁杰笑笑,“你多慮了。我來泉山鄉是調查研究的,不僅僅是下訪,還想盡可能地解決點實際問題,化解一些矛盾。同時也考察一下鄉、村幹部,量才用人,支援你們的工作嘛。你不要有任何顧慮,有什麼說什麼,實事求是。”
閻學來說:“那我就實話實說了。陶思明原在縣裡工作,唐書記走後,他調到鄉里來和我共事,成了知心朋友。他之所以老待在下面,一是為了給村民們辦點實事,千方百計地幫他們脫貧;二是他看不慣盤世力、西門賀他們的作為,見了就生氣,避開他們,免得心煩。他有時候也發發牢騷,指責盤世力他們,有時候又開懷大笑。他本該是最清閒的幹部,卻一刻也閒不住。盤世力應該是最忙的,卻老是四處悠閒,一點正事也不幹。他和我在一起時,多半是勸慰我、開導我,要我安心工作,說不管是為官還是為民,都是盡一份責任,沒有什麼高下之分,就像他待在農民中間覺得舒暢,心安理得一樣。聽了他的話,我也感到輕鬆、暢快一些。他老待在村裡,我有時煩惱了就帶上土白乾、牛肉乾或一包餅乾,去他那兒和他對飲,喝個痛快,聊個痛快。不怕您笑話,我就是這樣沒用的人,但思明不同,他年輕、有水平、有能力,有責任心。唉,可惜了!”
包仁杰說:“你不用嘆惜,情況會改變的,今後會越來越好的,要有這個信心。哎,他在哪個村?”
“幸福村,就是原來的幸福大隊,最偏遠的,也是最貧窮的,離這兒差不多二十里地。”
“他一直住在那兒?”
“別的村也去過,但多半住在那兒,他決心要改變那裡的貧窮面貌,說要把徒有虛名的幸福村變成名副其實的幸福村。”
“啊?”包仁杰聽得興奮,“好哇,我明天去看看,你派個人帶路吧。”
“您要去幸福村?我看還是打個電話讓思明回來吧。去那兒沒有車路、車子只能開到林場,再往前上十里就得步行,又是山路,您就別去了!”
“一定要去!”包仁杰站起身踱步,“不光去看看他,還要看看他是怎麼幹的。那點山路算什麼?就是全部步行也要去。你休息吧,不要給思明打電話。”說著就要回旅社去。
“我送送您。”從鄉政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