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文道:“要和蝦皮他們取得聯絡,就必須派一個人回去。”
“五號礦井已經崩塌,怎麼回去,爬山嗎?”謝可質疑道。
單獨派一個人回去顯然不可行,畢竟路上的兇險不是能夠估量得到的。難道全體撤退?還是在這裡固守待援?在這樣空曠的地方固守、又缺乏彈藥的情況下,無異於又是一種變相的自殺……
怎麼辦?
楊浩也只覺得頭大。
衡其的神志幾近昏迷,口裡含混不清地喊著要喝水。
楊浩拿著空了的水壺道:“我去取水,其餘的人留下!”
曾國文等人都道:“可司,你一個去太危險了,還是多派幾個人去吧。”
謝可提起突擊步槍,將電鋸別在腰間道:“我和可司一起去!”
楊浩點頭道:“好吧,猴子和我去,你們留下的人要多提高警惕!”
夕陽如血,染紅了大半個天空。
這恐怖的猩紅,就象人的血!是誰的血染上去的?
楊浩和謝可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暮色中。
離開小火車道約莫一里許有一座山谷,山谷裡流出來一條小溪,潺潺的溪水輕輕流過光潔的鵝卵石,流向暮靄濛濛的遠方。
楊浩他們將去溪谷裡取水。
唐軍將衡其的通用機槍接上了一條二百發子彈的彈鏈——這是最後的機槍子彈了。他將機槍架在一輛翻轉過來的礦車車皮的頂上。槍口直指向數百米遠的那幾座充滿了危險與恐怖的房子。
龍庭衛還剩下一個半彈匣的子彈,易志雄的身上則已不足五十發子彈了。
田小兵乾脆拿起了來福槍。
曾國文的火焰**器裡已經沒有燃料了,他拿起了一支衝鋒槍,但是隻有二十發子彈,不夠一梭子。
現在,他們還有十幾顆手雷和兩支爆破筒。他們甚至找來了幾根木棍作為肉搏的武器。
幾個人舔著乾裂的嘴唇,聊天解悶。
“衡其這回算是倒了大黴了,我想起來渾身就起雞皮疙瘩。”唐軍心有餘悸道。
“衡其這小子也確實‘背’,上一次被外星人附體,差點送了命,這一次又這樣子!”曾國文嘆息道。
“別忘了,你也被癩蛤蟆舔去了二兩多肉呢,嘻嘻!”易志雄笑道。
“說話別太誇張,哪有二兩?二兩是個什麼概念?兩個雞蛋重啊!統共不過小指頭大的那麼一點肉而已!”曾國文不滿道。
“那也破了相啊!”易志雄道。
“哄……”眾人都是一陣鬨笑。
“有情況!”田小兵忽然出聲示警。
幾顆腦袋一齊從礦車後面伸出頭偷偷往外看去……
“是你們?”唐軍等人簡直比見到了鬼還要吃驚。
來的當然不是鬼,是蝦皮等一群男女。
“你們是來給怪物塞牙縫吧?”曾國文看著眾女生幽幽道。
“什麼話?”眾女生都不滿地白了曾國文一眼。
“可司呢?”蝦皮問道。
“和猴子去溪裡打水去了。”
這時,衡其又迷迷糊糊地叫了起來:
眾女生好奇地聞聲趕了過去。
唐軍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只聽“媽呀!”眾女生一片驚喊尖叫聲——誰要是見到了衡其那樣子不被嚇得驚喊尖叫才怪!
“咕咚咕咚!”謝可趴在一塊大石頭上喝了個夠。喝完後他一抹嘴道:“這山裡的水就是甜……”
他的話還說完,忽然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發現溪水中竟然有一抹淡淡的紅色!
他抬起頭,順著這抹紅色往上游看去……
老天!
上游十幾米的地方竟然倒著一個人!
他的整個身體都浸在溪水中,身子周圍全是鮮紅的血,並隨著溪水流往下游……
顯然謝可剛才喝下去的竟然是混合著血水的溪水!
“呃——”當然是嘔,大嘔特嘔……
然而就算是全嘔了出來,也未必能嘔得盡那種透徹進肺腑的噁心感覺。
楊浩已經站在了那具屍體旁邊。俯身仔細打量著那具屍體。
那具屍體看起來應該是個成年的男人。穿著特種作戰制服,衣服上還印著洋文。
“是個外國人?”謝可總算也捱了過來。
的確是個外國人,貨真價實的外國人,金黃色的頭髮、高高的鼻子、藍色的眼珠、因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