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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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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目的,也是一種別樣的浪漫。

還未走到我家樓下,就遠遠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在樓梯口。

“我就知道你會回家。”小白衝我笑。

我報以微笑。

他笑容漸漸隱去,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關切:“你臉色很差。”

我不由自主抬手摸了摸臉,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一時茫然無措。

“血。”

這才注意到手背上一塊刺眼的血痕。剛要抽回手,卻被他吻住。

他微微俯身,就像在親吻女士的手背,卻那麼輕柔,比死板的禮儀親切許多。最不合乎禮儀的是,他舔了我。

我注視著他的動作,有些愕然。

他抬起頭,擦乾淨了口水。

“這裡被陳天瑾舔過,你和他間接舌吻了。”我邪笑。

笑容還沒擺到最佳尺度,就被按住腦袋,咧開笑著的嘴被他柔軟溫熱的雙唇覆蓋。頃刻間,思維全斷了線。

一個羞澀的舌尖探出來,剛觸及我上唇便縮了回去。我全身一震,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作。

尷尬地貼了許久,他才將舌頭全伸了進來。不敢說比陳天瑾熟練溫柔,但絕對飽含憐惜之意,如同對待至寶。他側過頭,加深了這個吻。

我僵在原地,回應也不是,推開也不是。

這麼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我最好的朋友吻了我,像戀人一樣的吻。

吻罷,他柔柔地看著我,輕聲說道:“安然,我喜歡你,讓我照顧你。”

這麼一個愁雲慘淡的夜晚,我最好的朋友對我說,他喜歡我,是……那種喜歡。

哪種?

那種……就是那種啦,老師您知道的。

……

片刻的失神,心臟停跳兩拍。突然意識到眼前站著的是小白,他眼中氤氳著霧氣,好似悽迷的愁雲。

***

直到走到家門口,依然心神恍惚。我傻了吧唧在口袋裡摸了半晌,才想起出家門時什麼都沒帶。

我按響門鈴,沒過多久就聽見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門開啟,是我爸蒼老許多的憔悴容顏。

夜晚分外沉寂,最適合胡思亂想。我以為我有可能被拒之門外,或者被拖進去挨一頓狠打。

我作了千千萬萬的設想,最終認為最可能的是眼前的門被砰然砸上。

誰知道我爸看了我許久,讓開門給我進去。我就像從前無數次做錯事一樣,垂著頭走進去。我的拖鞋依然擺在原處,好似等了我很久。

我爸沉默得令人生畏。我想叫他,卻不知自己是否還有資格。

最後親情戰勝了畏懼,我還是試探著叫了聲爸。

他突然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眼睛紅了一圈:“餓了沒有?爸去給你弄吃的。”

說完匆匆轉身去了廚房。

我果真是沒有人性。當初理直氣壯地扔下我爸走出家門,現在走投無路,又回來騙吃騙喝。如今哪怕全世界都嫌棄我,我爸也不會嫌棄我。說到底,最可憐的人應該是我爸。

想來我和陳天瑾是一樣的人,拿別人的真心肆意玩弄,不當回事。

我依然站在門口,抬起頭掃視一圈。家裡沒什麼變化,除了客廳裡多出的一張遺像……

遺像!夏婉的遺像,我奶奶的遺像。

原來這些天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我卻只是藏在小白家,不聞不問。

看見我爸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我鼻尖一酸,愈加自責。

“爸。”

我爸頓了頓,沒有回頭。我走到他身邊,跪倒在地上。他停下動作,低頭怔怔看著我。

“爸,我錯了。”我拽著他的大手,“你打我吧。”

憑我犯下的錯,一頓毒打也不解恨。我實在太壞,投機取巧,妄圖只被打一頓就可以免除罪過。

“你把我打死,讓我以後再也不能犯錯,再也不讓你傷心。”

彷彿要被自責吞噬,我需要一個懲戒,需要疼痛感作為救贖。

然而打在我身上的卻是幾滴濁淚,我爸撫摸著我的頭,蹲在我身邊。

“我養你將近二十年,從來沒捨得打過你。你過得好就行,以後你喜歡什麼樣的人,爸爸不管你。”他溫熱的大掌覆在我臉上,叫人分外安心,“你要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家來……”

我是傷他太深,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他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