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交待不交待的,事情本就是她謀劃的。那婢女也是她身邊那嬤嬤的遠房親戚,特地叫來的。等事情促成,推說人找不到了,就過去了。反正她沒錯,誰都沒錯,就是做錯事的人找不著了。”
“就這樣糊弄過去?”
“不然呢。就你傻傻地還在等著,其他人全都明白得很,劉老將軍、韓老夫人,便是外人,心裡都通透著呢。就是我大哥吃了啞巴虧。”
“你別這樣說,不然謹歡姐姐聽到,該傷心了。”柳初妍望了望門口,幸而無人。
薛傲點頭,便將話頭轉了回去:“因此我才說,得讓她長長記性,否則一次次算計我們兄弟倆。她這個人,但求自己有面子,其他一概不管,也不想想我們兄弟是否願意。幸得她管不住我,否則哪天我也叫她坑害了還不自知。”他說著說著便激動起來,然而語氣間皆是無可奈何,畢竟是親孃,除了賭氣還能做什麼。
他看問題比她更透徹,對薛太太也更加了解。而柳初妍對她,也就只有三言兩語間的閒談罷了,根本不能知人心:“好罷,你這樣做自有你的道理,我就不再插手了。”
薛傲察覺到柳初妍情緒瞬間低落,忙安撫她:“楚楚,這些瑣事,你都不要管。你就等著做我的新娘罷。”
“可你這樣,能行禮嗎?”柳初妍不禁懷疑起來,盯著他受了點傷的右腿。
“行禮沒問題,就是”薛傲話說到一半,忽而喉嚨裡一個囫圇,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就是什麼?”他話只說一半,恐有內情,柳初妍掐住他手臂,緊緊地盯著他眼睛,卻見他眼神閃爍,頓時心急如焚。
“你舅舅說,我半年內不能行房。”薛傲沮喪地垂著頭,一邊拿眼角去看她神色,果然神色一滯,下一刻俏臉便倏地便紅了,鮮豔欲滴,他真想湊上去咬一口。
“是因為餘毒未清嗎?”柳初妍猶猶豫豫問,驚覺自己居然還追問下去,羞得捂了臉。
“嗯,待得餘毒清盡,也得再養上一個月。可為了以防萬一,我還不能與你圓房,萬一傳給了孩子,就不好了。”薛傲一本正經解釋道。
“啊,我們還未成親呢,說什麼孩子。”柳初妍越發羞臊,一埋頭,躲在他懷裡,怎麼也拉不出來了。
“楚楚,我們總要生孩子的,我想要一個像你一樣的男娃娃,要一個像我一樣的女娃娃。”
“你說反了吧?”柳初妍略略抬頭,瞪著大眼,雙眸明亮,卻充滿困惑。
“百姓們常說,女如父,子如母,命好,我才有此一言。不過我說的像,只是長相而已。女娃的性格,還是要像你才好。”
“唔。”柳初妍含混地應他一聲,眼前的景象卻是個女娃娃,長著他的臉,卻像她似的端著架子,笑不露齒,行不搖裙,還有男娃娃,長得像她,行為卻霸道傲慢。這,怎麼想,怎麼羞恥。簡直難以想象,真面對那場景,她該如何是好,她能做個好母親嗎?
“楚楚,我讓你等了我這麼多年,待得婚期定下,又要多等幾個月,很是過意不去呢。”
柳初妍覷著他神情,表面沮喪,眼底卻全是喜悅。她算是看出來了,合著全是在調戲她呢,這人恁般壞,還要拐著彎逗她,斜看他,嗤笑一聲:“嘁,說得我很著急似的。”
“不不不,楚楚不急,是我急。”這姑娘,跟兔子似的,一咬她就跟你急,薛傲忙撫著她肩膀裝模作樣地解釋,“你瞧,我等你有十二年了吧,十二生肖都輪了一輪了。我好不容易盼到與你訂親,結果出了這麼檔子事,我能不心焦嗎?楚楚,我真是巴不得馬上,立馬,立刻將你娶回家,藏起來,就只有我一個人能欣賞。”
“你以為我會信你?”柳初妍橫他一眼,心裡卻似吃了蜜糖一般,就連空氣都甜蜜起來。
“二爺。”正當兩人你儂我儂情意濃之時,秦嚴突然闖了進來。
柳初妍欲躲開,薛傲卻不讓,牢牢扣住她纖手,抬頭擰眉瞪秦嚴:“何事?”
秦嚴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事情實在緊急,只得硬著頭皮稟報:“二爺,周大人來了。”
“傅允來了,請他進來啊。”
自萬歲登基後,便命周傅允任順天府尹一職,正二品比之原先的御前侍衛,簡直是箭一般的升職速度。不過以他的功勞來算,確實當得如此嘉獎,亦擔得重任。
周傅允進屋後,一眼便瞧見柳初妍被薛傲強扣著坐在床邊,憨笑一聲:“弟妹也在。”
這就叫上弟妹了,柳初妍愈發難為情,可薛傲才不管,反而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