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等人都已回去休息,書房門外只有兩名男僕候著。
僕人看到她,正要施禮,她笑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輕推門進去。房裡屏風後一陣煙霧繚繞,他怕吵著她,果然在這邊沐浴。
他的外袍單衣凌亂的散撤在地上,她隨手撿拾起來,一股幽香驀然鑽進鼻子。
那是一股女子的脂粉香氣……
她登時愣住,突然明白,他今晚大抵是和官員到風月場所吃酒去了,毋怪方才——
她搖頭一笑,她是信他的,將衣服輕輕放回地上,又有些奇怪,
他耳目聰敏,她雖躡了手腳進來,他也絕不可不察覺。
她蹙眉走到屏風之後,卻見上官驚鴻頭歪倚在木桶上,呼息微微,卻是已經睡熟。
她心裡一疼,嘆了口氣,拿起搭放在桶邊的帕子,轉念一想,還是出了去,低聲吩咐了兩名男僕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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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往日,今晚上官驚鴻輕著手腳上。床摟過她的時候,她清醒著。
“楚兒,我過幾天去將郎霖鈴接回府。”
郎霖鈴自那天從刑部回來,便又回了郎家去,清苓這些天裡也很是安靜,幾乎足不出戶。
她說了聲“好”,想了想,又加了句“驚鴻,你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就行,不必向我解釋,我信你。”
上官驚鴻沒有說話,只是將她用力抱緊。
…郎…
她希望上官驚鴻和官員到勾欄院吃酒只是出於一種交際,而非他出了什麼事。她沒有問,她怕他擔心她的擔心。
但似乎確實是她多虞了,因為宮裡並沒傳出什麼訊息。
上官驚鴻沒有事,她卻病了。
東陵的夏夜深夜有些微寒,她昨夜出入書房,沒有注意多加件衣服,翌日起來不久便見發燒。也許是擔心的。
上官驚鴻心疼得不得了,一接到府中來報,什麼部也顧不得去了,下朝便回了家。
雖早有上次那名隨行的暗衛給她診斷過開了藥,上官驚鴻回來又給她結結實實紮了幾針,抱了一大堆公文到床。上看,盯著她睡覺瀋。
她這些天白天都睡得多,這病著又睡了一天,
到晚上的時候,實在睡不了,便枕在上官驚鴻膝上,骨碌碌的看他看公文。
女人在他膝上翻來覆去的,上官驚鴻心猿意馬,這些天忙,回來她睡的香甜,又不忍弄醒她,也沒有好好親熱過,熬著又看了幾份,終於低咒一聲,將公文推了,抱著她親熱起來。
當然,她還病著,他也沒敢怎麼折騰,也只是親親摸摸左右解個心癢。
翹楚正笑著躲著,老鐵在門口求見。
上官驚鴻用被子將她蓋嚴,又扯下帷帳,方走到門口。
他很快折回來,眉頭緊皺,似在煩惱什麼事情。
“怎麼了?”翹楚有些擔心,去拉他的手。
上官驚鴻摸了摸她的頭,“我得出去一趟赴個約。”
“去吧。”二人雖在一起,但這些天終究聚少離,翹楚不免有些失望,卻笑笑說道。
“你病了。”
“大國手,我被你紮了針,灌了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對自己的醫術這麼沒有信心,嗯?”
“不行……”上官驚鴻微一沉吟,“嗯,我把你也帶上。”
嚇?!
……
睇著眼前的好風光,翹楚寧願上官驚鴻沒有將她帶上。
天香閣又見天香閣。
沒想到他要赴的約竟在這個地方——
只是,她明白他的心情。
她一直知道,她的病不適宜要孩子,孩子可能有殘缺,她的心臟亦加重太多負荷,但真的懷上了,她便不捨得了,作為大夫的上官驚鴻只有更加清楚,只是他一直顧忌著她的心情,也認為孩子會讓她想活下去的欲。望更強。烈,才讓她留下來。
如今,她只要有一點小病,他都緊張無比。
……
老鴇親自來迎的,今非昔比。
雖然她之前已經知道要來見的是什麼人,但門開一下,她還是有些緊張。
秀美的女子眼眸帶著燦爛笑意,看著她旁邊的上官驚鴻,“你來了。”
這女人是彩寧。
幸好上官驚鴻將她重新妝容了,打扮成一個小廝,彩寧並沒有將她認出來,否則,豈不尷尬,畢竟,彩寧對上官驚鴻曾動過心思。她這電燈泡——
而此